进昏暗坐席中。 她听到了那首肖邦第二号夜曲,生动浪漫的演绎,比她这六年在耳机里听的录制曲都要好听。 只是因为演奏者是冉寻,这首曲子,经由她指尖弹出,就有了分外特殊的意义。 让游纾俞想起从前,她们在初夏坠入的某场贪欢美梦。她打开门,迎接冉寻,以及她热切的目光,缱绻的吻。 但从前,冉寻愿意对她无限次返场,现在连见她一面都不愿。 游纾俞起身,沿着黑暗中阶梯下行,走到后台。 那现在就由她来见冉寻,无论多少次。 捧着花束,安静排在队后。尽头是与听众握手交谈,言笑晏晏的冉寻。 她总是脾气很好,签名或是合影都一概不拒,全然没有架子。 却在看见游纾俞的那一瞬间,笑意短暂地收敛了几秒。 借着续起客套温和的笑,没有伸手,只是朝面前人颔首。 你好。 只有普通的招呼,冉寻不打算和自己握手。 游纾俞觉得心跳声微弱到近乎听不见,维持得体表情已经用尽全部力气。 送给你。 怀里的花束轻扫衣襟,递出时,咯吱发响,她很怕冉寻再度拒绝。 冉寻这次接过来,道了声谢,随手将花放在旁边,和众多花束一起。 游纾俞的花里夹了卡片,但她没有多看一眼,包装雅致用心的花束也泯然于群。 可以握手吗?游纾俞望着冉寻双眼,轻声问。 我很喜欢你。 这一次是诚恳的,她不再顾及背后人群,想借由每个还能见到冉寻的机会,将来不及说出口的话一字一句传递。 感谢支持。冉寻听到她的后半句,目光短暂低垂,旋即回以微笑。 依旧没有伸手。 面向其他听众时的温和体贴,到她这里,尽数变成戒备与疏远。 游纾俞想起从前也是这样的,只不过角色要调转一下,存心疏远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