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女人在原地站了许久,好像如梦初醒,匆匆跑到窗前。 两人短暂视线交集。冉寻平静,而游纾俞好像被烫伤,仓促后退,目光躲闪。 指节攥着餐盘边缘,握得发红。 傍晚回酒店,一路经过前台,冉寻再没看见游纾俞。 回顶层的琴房照例练琴,之后去餐厅吃了晚餐,也没有。 女人像是宁漳烟消雨散后出现在她思绪的一缕幻觉,但冉寻清楚不是这样。 她昨晚看见游纾俞撑透明伞,冷得背脊止不住发颤,穿一件弄污甚至湿透的白裙,从剧场赶来找她。 冉寻尽量不让自己去想,音乐会前,或者说女人来见她的那几个小时,都经历了什么。 喜洁守序的人,连外表都来不及整理。又要强到极点,从来都是不肯低一下头的。 可是自她回国后,三番五次,卑微到极点,留她别走。 自音乐会前,冉寻不再关注最新时讯。 因此也不知道,订婚消息,之后是否被大众惊诧的逃婚流言覆盖。 或许庄重典雅的白裙是订婚礼裙,但游纾俞不在意将它弄脏、浸湿。 她裹在勾勒窈窕线条的长裙里,可那更像一道束缚壳子,里面的人早就空了。 冉寻止住思绪。 因为这正寓意着,潜意识里,她想要回退一步,再度重蹈覆辙。 一周前可能会,但现在,她没办法说服自己回头。 日程紧锣密鼓,次日一大早就要接受采访,与业界前辈交流。 冉寻将自己沉进浴缸,朦胧睡了一觉,出来吹头发时,有人敲门。 庄柏楠拎着大包小包,有些焦急,冉寻小姐,我给你买了防风防湿的药贴,你今天弹琴的时候说手腕酸是吗,一定是受凉了。 看见冉寻穿浴衣,随意但诱人的模样,忽然哑火了。 垂头看自己的脚尖,我可以进来吗。 请。冉寻没什么所谓。 上午就提了一次,几个字,就被记住了,她的小助理还真心细如发。 不该辜负人的好意。 小姑娘鹌鹑一样嗯声,做贼似的扫视两眼左右,才拘谨走进来。 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敢动,脸被屋子里萦绕的浴后香气烫熟了。 冉寻坐在她旁边,随意伸出手腕,庄柏楠就把冰凉的药贴沿着她手臂线条一圈一圈缠好,认真到出了汗。 谢谢小柏。她眼瞧贴好了,柔声开口,明天姐姐请你吃饭。 庄柏楠被姐姐两个字烫得听觉飘忽,却摆手推拒,不用不用。 我我只要能跟着冉寻小姐到处走就好了。我是助理嘛,我吃草,你得吃肉。 话说出口才觉得傻,她懊恼极了,一把捂住自己的脸。 冉寻想笑,忍住了,她总不能辜负小姑娘高昂的工作热情。 说话空档间,房门再度被敲响,应该是酒店后勤来例行清理房间。 我去开门。庄柏楠自告奋勇。 冉寻忽然觉得心脏滞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