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昏昏沉沉又睡了过去。 再醒时,天已完全黑了,屋内掌了灯,百里息靠坐在窗边小榻上,手中拿着一封信。 他看向殷芜,走到床边,低声问:“还疼吗?” “嗯。”殷芜浑身没有力气,抱住他的腰,将脸贴上去。 “起来吃点东西。” “不想动。” 百里息将她抱到小榻上,让厉晴摆膳,五六样小菜,还有汤和粥。 殷芜手指头捏着勺子,身子虚得像是生了一场病,一勺一勺吃着粥,抬眼看百里息,问:“如今我们到了冠州,接下来要做什么?” “神教虽允许买卖黎族奴隶,却有定额,冠州的官员相互勾结,已形成了地下买卖奴隶的黑市,我曾派暗阁的探子入冠州,结果那探子却似泥牛入海再无消息,应该是身份暴露被灭了口。” 百里息放下玉箸,指尖轻轻点着矮桌,凤目冷然,“要将和这黑市有关的人都挖出来,否则即便暂时安抚了黎族,也是扬汤止沸罢了。” “若是换上宽仁些的主官,将黎族重新归拢回冠州,给他们一定的自由,或许他们就不会再反叛神教了。”殷芜状似无意道。 “黎族族人为奴百年,心中之恨非一时可解,若忽然按照你所说行事,反而会因损害太多人的利益而生乱。” 殷芜没想到百里息竟会同她认真解释,可心中却更急,怕百里息要严酷打击黎族,于是扯唇笑了笑,再次出言试探道:“或者严酷打击黎族,让他们再无还手之力,是否可行呢?” 殷芜嗓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听到百里息肯定的回答,好在他很快摇摇头。 “黎族已被压迫到极致,然而越压反抗越甚,而且,”百里息顿了顿,转头看向窗外,“一年后若想让你顺利脱离神教,我需要兵不血刃解决冠州的危局。” 想脱离神教本就是殷芜撒的谎,没想到百里息竟记挂在心上,一时间嗓子似塞了一团棉花,那白粥也咽不下去。 第二日一早,去往奴隶司的马车上,殷芜靠在百里息的肩上,没什么精神。 “身子既然难受,还偏要跟出来。”百里息拉了拉她的披风,指尖在她颊侧划过。 “想跟着你。”殷芜放心靠在他胸前,声音绵软。 不多时马车到了奴隶司门口,百里息掀开车帘,见不少奴隶贩子正进进出出,司内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样。 百里息看了车边护卫一眼,那护卫会意,进了奴隶司。 过了一会儿,侍卫出来,身后还跟了一位文书模样的年轻人。 “听说这位贵人想买奴隶?”年轻人叫程弘,生了一张白净面庞。 隔着一道帘子,百里息淡声道:“银子有的是,只是没有买隶的文书。” 买隶文书有两种,一种是京城批下的,每年有定例,一种则是冠州州府批的,数量也有限,若没有这两种文书,便不能购买奴隶。 但这只是明路子,奴隶司就有一条暗路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