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那点怨气立刻散了个精光,她低头看着被自己抓住的手,想了想松开了。 “过来些。”他声音低沉,身体却没动。 殷芜心中忐忑,膝行两步来到他身前,想了想,低低唤了一声“息表哥”。 “谁是你息表哥?”他淡嗤了一声,抬手抚了抚殷芜的脸,凤目轻挑。 少女跪坐着,身上只着一件纯白的小衣,酥山高挺,身姿妖娆却又透着清纯,满头青丝披散在洁白的肩头,好看得很。 他正要收回手,殷芜的手却覆上来,用自己娇嫩的脸去蹭他的掌心,眼中带着些委屈,“你是……” “哦?我是?”百里息的手落在殷芜的颈上,指腹轻轻摩挲着她颈间的细带,“我怎么不知?” 他的手依旧很凉,让殷芜忍不住身子微颤。叫他表哥的缘故,她早同百里息说过,此时他也不是真的要缘由,只怕还是因前几日的事,心中不快,所以特意奚落她。 殷芜侧头抿唇,也有些气恼起来,堂堂神教大祭司,怎么偏偏心眼这样小,和她生了好几日的气还不算完。 “过来。”他轻声。 殷芜又不是小猫小狗,此时心中也有些不悦,听了百里息那句“过来”,也僵硬着身子未动。 百里息的手缓缓下移,修长的手指勾住那根细细的带子,忽然用力扯下了那抹纯白。 “呀!”殷芜气恼得满脸羞红,钻进旁边的被子里,水盈盈的眸子瞪着百里息。 百里息依旧懒散靠在软垫上,眼中亦无半点情欲,只是看着殷芜,蓦地,他将那件的素白心衣放在鼻尖嗅闻着,便闻到一股浓郁的梨花暖香。 “你!你!你……”殷芜本在生气,看见百里息这样的举动,一张脸“腾”地红了,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便羞愤得伸手想要夺回自己的贴身之物,手腕却被他抓住一拉,整个人都栽倒在他身前的软褥上。 雪白的背脊像是一尾白鱼,陷落在藕色的被褥上,欺霜赛雪的。她的手腕被百里息压住,正挣扎着想起身,却有一只微凉的手缓缓摸上她的背脊,沿着她背上凹陷的弧度缓缓上移,最后停在她的后颈上,轻轻捏了捏。 百里息想起今日暗卫听到的话,虽知殷芜不会入神庙,却还是心中不爽快,怎么人人都垂涎她。 不……爽快。 殷芜动弹不得,声音闷闷的:“你放开我。” 百里息竟真的放开了,殷芜一得自由便立刻钻回被里,什么心衣不心衣,他愿意要就留着吧!反正她不要了! 窗外雨声更大,百里息心中寂寥怅然之情更盛。 他仰面躺在床上,于满室雨声雷声中开口:“殷芜,这次之后,我不许你再有事瞒我欺我,否则……” 连着几道雷声掩住了他后面所言。 殷芜抓紧了身前的锦被,一动也不敢动。 * 两日后,陆夫人派车来接殷芜,说是要请她去赏花,因早同百里息说过,倒也没人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