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动,杏眸之中闪过一抹赧然,轻轻咬了下唇,“我想着你若知道我留了人,一定会立刻来见蝉蝉的,可左等你不来,右等你还不来,上午不来,下午不来,这都要天黑了才过来,累得我听他们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呢。” 百里息自然也并未真生气,反而解释道:“过几日要去镜明山祈福祭神,事务繁杂,你若住在临渊宫,白日自己也无趣。” “我不怕无趣。” “那便随你。” 说起镜明山祈福,殷芜眉头皱了起来,“每年好多祈福祭祀,实在没什么意思,今年就不能免了嘛。” 百里息将已变温的药递到她唇边,眉目微垂,道:“六百年前殷氏创立神教,接着又建立旻国,以教义约束臣民,百姓信奉神教上百年,即便你讨厌神教,想要从这些乌糟事里脱身,也要给我些时间。” 殷芜心中一动,双手捧着药碗却没喝,“可我是神教圣女,如何能从这神教中脱身?” 先前百里息曾想让她假死,再重新选一位圣女出来,虽定会有人提出异议,但先圣女已死,又后继无人,也只能退而求其次。 但如今殷芜不走了,便给了他筹谋别途的时间,他又将手中的碗往前送了送,待殷芜皱眉喝完了药,才道:“国内百姓大半信奉神教,每月初一十五都会去州内神庙祈福,在他们眼中,你就是神明的化身,可以护佑他们,若想让你脱离神教,百姓便不能继续将信仰都放在神教之上。” 殷芜想了想,再次提起了蛟州新教之事,“其实苏乾安当初创立新教,也是因为神教百年来已腐朽不堪,想要将这样的神教推翻,这次我们去冠州,那里的神庙更加肮脏腥臭,刘升青将人当牲畜一般对待,其他偏远的州府更不知是什么样,说不定比冠州还要污糟,神教给了各州神官太大的权利,却全无约束的方法,蝉蝉怕以后还会有第二个苏乾安,第三个苏乾安。” 苏乾安如今一直在暗牢里关着,百里息一直没有处置他,似乎有给他一条生路的意思,由此可见百里息对各州神官的所为也并不满意。 百里息有些惊讶殷芜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他以为殷芜并不关心这些事,谁知她竟清楚自己所担心的是什么。 “那蝉蝉觉得应当如何?” “神教数百年来信众不断,都因神庙中的神官不断发展信众所致,若不再让神官壮大信众,同时给百姓其他的信仰,或三五年,或七八年,民心自然会改变。”各州神官每年都要发展一定数目的信众,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考绩。 “其他信仰么……” 少女似有些忐忑,“我想的好像有些简单了。” “蝉蝉说得很好,只是旻国之内并无其他信仰。” 外面已完全黑了,风吹得树影摇曳,接着便有雨滴落在青石地面上。 “不如将神教试炼改一改,之前总要考神教教义,不若将这部分的考题去除,换成农桑一类?”神教试炼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