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钉便越紧,他用尽力气,“嘭”地一声,周遭亮了起来,他便伸手去擒百里睿,手中确实抓住了什么东西,柔软滑腻,还伴随着一道娇声。 “干什么呀!” 百里息回神,见手中抓着一段玉腕,少女则被压在旁边那张简陋的桌上,露出一截藕白的后颈,绸缎一般的长发堆在桌上,正是他的阿蝉。 殷芜日夜不停地赶了好几日路,身体本已疲惫不堪,但因想着百里息的安危,所以一直咬牙坚持着,谁知这人竟把她按在桌子上,虽不知缘故,却觉得心中酸溜溜的,她哼了一声,眼睛也有些发酸,气声道:“你若生气我没听你安排回京去,我这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肩膀上的力道一松,殷芜被翻了过来,眼前便是百里息的衣襟,可她不愿意抬头看百里息的脸,害怕看到厌烦之色。 “我现在就走。”殷芜扭身便往帐外走,可才走一步手腕便被捉住,一具滚烫的身体从后面贴了上来,环在她腰上的手臂一点点收紧。 他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后颈,接着整个人压了下来,力气之大恨不能将殷芜嵌进他的身体一般。 纵然殷芜生气,此时也发现了他的异样,不再挣扎,轻声问:“怎么啦?是缠骨酥又发作了?” “不是缠骨酥,是做了个噩梦,梦见阿蝉不要我了。”百里息声音低沉沙哑,顿了顿,他将额头抵在殷芜后颈,“阿蝉永远不要骗我好不好?” 殷芜心跳加快,担心百里息怀疑自己,便听他低声道:“我拜入师傅门下时,还有一位师兄,他比我大六岁,事事照顾我,是我第一个全心信任的人,后来他骗了我,我杀了他。” 冯南音为人苛刻偏激,一直想寻一个完美的继任者,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自不必说,每当只剩下两位弟子,便会让他们自相残杀,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进入下一轮的考验。 那位师兄自然是带着目的接近百里息,对他好,为的不过是最后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形下给他致命一击。 这些事他已经许久不曾想起,可今夜的这个梦让他还是想起了那位师兄。 “阿蝉不骗人。”少女抬起脸,明若桃李,目如秋水。 “好蝉蝉。”这么一会儿功夫,因梦境而起的烦乱被殷芜轻松安抚,他让殷芜坐在帐内那张小榻上,吩咐外面的守卫送炭火,复又折回帐内。 水壶中的茶水尚温,他用帐内唯一那只杯子倒水递给殷芜,问:“怎么不回上京去等我?” “我做了个梦,梦见你正在巡视堤坝,那堤坝却忽然塌了,我……我实在担心你的安全,不能自己先回去,你别怪我又来给你添麻烦。”借口殷芜早已想好了,既是梦,那便没有道理,只要能警醒百里息便好。 她看着百里息的神色,想要再说上两句,却见他眸色平淡温和,“好,我知道了。” 少女穿着厚重的秋香色披风,露出一张绝艳的脸,眸中焦急,“那个梦太真实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