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一那年,有一天早上我正在家里睡懒觉。这时,床头的固定电话响了,电话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问我是不是某某同学的家长?我说是的!
然后听她急促地说道:“某某同学上课时突然晕倒了,我们已经把他送到泉州某某医院了。据医生说,是胃内大出血,必须马上动手术,否则,会有生命危险!”
听她这一说,我的头顿时有两个大。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这不是真的。我只是觉得,心速加快了,从床上一跃起来,问她:“现在怎样了?我马上赶过去!”
不想她说:“你赶过来可能就晚了!医生说,孩子都已经昏迷过去了,必须马上动手术!最主要的是,我们手头没钱啊,只能给孩子办理住院手续。手术需要至少两万块钱的押金,为了你的孩子,请你赶紧把钱汇过来啊!”“可是怎么汇钱呢?往哪汇呢?”我当时特别慌乱。“往医院的账号汇啊!”她说!“医院的账号是多少呢?”我又问。
她在电话中,很流利地说出了医院的账号,让我用笔记录起来。但当时我太慌乱了,不知哪里去找笔。后来,她让我把手机号码报给她,让她把账号发过来。报完手机号码,我马上收到一条汇款信息,她说这是医院的账号,让我赶紧往那汇款。她没挂电话,怎么会这样快呢?是不是有两个人在操作?当时,我顾不上多想,告诉她,我这就去汇款。
但是,我手头上没有这么多钱啊,怎么办?我又打她的电话,说我的钱不够啊。
“那你有多少呢?你先汇啊!”她说:“不够的话,赶紧去借啊!你孩子的生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呢?我刚听医生说,孩子的心跳已经很微弱了,得赶紧汇款啊!”大概是因为款项太大,让我一时筹措不上来。情急之下,我反倒冷静了。“不对啊?”我说:“医院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没钱也得先救人啊!”我对着电话中那女人说:“再说了,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我那孩子,胃部有什么问题啊!”电话那边的女人来气了,她说:“生病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呢?这是你家的儿子啊!反正,我们已经尽力了。你要不信的话,自己来医院看看吧,到时出事了,我们管不着!”末了,她不屑地加上一句:“没见过这种父亲的,儿子快死了还问这问哪!”
我想辩解,她却把电话挂了。是的,毕竟是我的儿子啊!就算有一百个不相信,我也没理由不关心他。缓了一口气之后,我把妻子叫过来,告诉她儿子在医院里。妻一听,也跟我急了,问我怎么办?我说这事,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啊。
她一急,使我更加糊涂了——是的,要是真的,儿子的小命可就完了。我又打电话给那女人,说我出去借钱并尽快汇过去,让她请求医生,先帮儿子做手术。她回复说,她们会尽量说服医生的,但收效甚微。最好还是赶紧把钱汇过去,不能再拖延了。
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