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4 / 11)

,阿丑姨娘,你这几天三更半夜起床给子远少爷熬的汤药,他一次都没喝,我看你还是不要再熬了,反正都是白辛苦。

阿丑看着菊香淡淡地笑了一下,反倒安慰她说,我倒没有什么辛苦的,只是子远少爷不服这药,于他身体极为有害,去把我屋里剩下的那盅药汁端来,我给他送去。

菊香迟疑了一下,有些担忧地看着阿丑,她现在已经不害怕看阿丑的脸了,有时候,她觉得阿丑姨娘的脸其实并没有想像的那么可怕,阿丑姨娘举止娴雅,说话又那么好听,要不是那场该死的大火,不知道阿丑姨娘有多漂亮呢。阿丑轻轻拍了拍菊香的肩膀,菊香冲着阿丑露出了两个好看的酒涡,然后一转身就“哒哒”的跑远了。

阿丑端着药汁进屋的时候,子远正背对着大门,象是在看墙上的一副山水画,看得出,经过前些日子的调理,子远的病已无大碍,虽然她也常常向丫头们问起子远的病情,但总不如自己亲眼看见放心。阿丑走到书案边,便轻轻地唤了一声,子远。

子远象是浑然不觉,阿丑不得不又唤了一声,子远。子远猛地回过头来,阿丑好象看见一瞬间的惊喜,接下来的子远,却与刚才那个默然静立的子远已完全不似一个人。子远的整张脸因愤怒变成通红,他用手指着看上去已经愣住的阿丑,暴怒道,谁让你来的?我不想见你,你给我出去。

阿丑等子远平息下来,静静地说,我来不是让你生气,只是希望你能把药喝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夫人很是担心你。阿丑没有想到这几句话更是激怒了子远,他差不多是在咆哮了,我是死是活不用你来操心,我说过不想见你,这辈子我都不想见你。子远随手拿起药盅就往阿丑身上砸去,滚烫的药汁刹时就浸透了阿丑右臂的长袖,阿丑忍着痛,低下身拾起砸碎的药盅,向呆呆地看着她的子远行了一礼,转身就退出了房间。

所有的人都没有料到,阿丑一早奉送汤药的事会这样激怒子远,王家的人更是发觉,自从阿丑嫁进王家,救活了子远,子远就象完全变了一个人,连菊香有时候也不禁抱怨道,子远少爷怎么一见阿丑姨娘就这么凶巴巴的,阿丑姨娘做什么都不对。没人想到,黄昏时分王家又掀起了更大的风波。

子远的书僮云儿把休书递给阿丑的时候,阿丑正在窗下,就了日光补一个小小的童子香包。阿丑没接休书,身子晃了晃,不由自主地靠在了窗栏上,云儿迟迟疑疑的把休书放在了绣绷上,嗫嚅着说,阿丑姨娘,其实,其实。。少爷原来不是这样的人。

夫人让福妈来请阿丑的时候,福妈偷偷地瞥了一眼阿丑,新姨娘还是象往常一样恬淡,好象什么都没发生。阿丑随了福妈款款的走进厅堂,一进厅堂,禁不住大吃一惊,王家上上下下二十几口人全都立在了厅堂两边,夫人一脸肃穆地坐在紫檀木桌旁,子远垂首站在夫人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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