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是一辆红色法拉利超跑。
安弥开车很野,坐她开的车贼刺激,平时周望舒不怎么敢坐她的车,但今天,要的就是刺激,要疯就疯彻底。
真挺疯的,这么大冷的天,周望舒让安弥把顶盖收了下去,敞着蓬开。
风大,车快,头发全被风吹至脑后,两个人却一点儿不觉得冷,车上音乐开到了最大,周望舒将手高高举过头顶,跟着音乐在风里大声唱着,不时还冲夜色深处吼骂两声,骂得相当难听,周信宏要听了能当场血压爆表。
简直比去夜店蹦迪还要嗨,蹦迪哪有这过瘾。
肾上腺素随着车速不断飙升,那种兴奋与刺激是喝酒完全不能比的,情绪释放到了极致。
周望舒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爽过。
安弥不是那种情绪外放的人,看周望舒在旁边摇头晃脑又唱又骂,她最多只是勾唇笑笑,但她也很享受这种氛围——
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疯,为她的开心而开心。
自妹妹离世后,这也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
现在,她们要去一个地方,让此刻的快乐延续一整晚,彻夜狂欢。
那不是个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城郊的一片空地,每年她们都会开车到这儿来放烟花。
城区禁放烟花,城郊可以放。
她们到那儿的时候,数以百计的烟花已经就位,十米外,是燃烧的篝火,烧烤架,低度酒。
狂欢继续。
*
最后一簇烟花升空,已是凌晨六点半的蓝调时刻,深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
远处的村庄只剩下极少数人家还在放烟花,烟花绽空声零星而微弱。
地上的篝火也快要燃尽,两个人坐在旁边,手里各拎着一瓶酒。
疯了一整晚,两人竟还没精力透支,看着没有一点疲惫感,仿佛要是夜再长些,她们还能继续嗨。
“喝完最后这瓶酒,来接我们的人应该就到了。”周望舒说。
他俩都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旁边的两辆随行房车里虽然还有人,但他们要收拾现场,也从来没开过跑车。
还需要再辆车才行,除了代驾,跑车里就只剩一个座。
周望舒时间估得还挺准,两人最后一次碰杯后,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声。
听见熟悉的那道引擎声,周望舒不自觉扬起唇,回头看向那辆朝这边驶过来的黑色迈巴赫。
安弥看到这车,顿时明白了是周望舒是叫谁来接的他们,挑着眉喝下最后一口酒。
迈巴赫缓缓驶入空地,停车后,车里下来两个男人,都是周望舒认识的,后座那位自然不用多说,开车的是刘胥文,刘秘。
周望舒也是惊了,陈迟俞这么不做人的吗,大年初一就叫人上班。
“刘秘。”她朝男人招招手。
刘秘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