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海勒那样的“重要”作家,每七年左右才出版一部;或变成像约翰加德纳这类作家,作品较艰涩,不那么大众化,读者全是些优秀学者,他们吃健康食品、开着旧绅宝汽车(车子后面的保险杆还贴着“支持金恩麦卡锡担任总统”的褪色贴纸)。
“没有关系,比尔,”我说“如果读者喜欢,我就继续写恐怖好了,这样也不错。”
我们再也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比尔仍然做他的编辑,我则继续写我的恐怖,我们两人都不需要看心理医生。这是一笔好交易。
于是我被定了型,但我并不是很在意——毕竟大多时候,我写的确实是恐怖。不过我写的只是恐怖故事吗?如果你读了前面的故事,就会知道并非如此不过每个故事里都包含了一些恐怖的元素,不仅仅是呼—吸—呼—吸而已——尸体中吸血虫那档子事就颇吓人的,纳粹高徒里的梦中意象也同样可怖,天晓得为什么,我的脑子好像迟早都会转回那个方向。
这里的每篇稍长的故事都是我在完成一部长篇后写成的——似乎我每完成一项浩大的工作后,瓦斯桶中残留的燃料都刚好足够我写一篇中篇。最早完成的尸体写于午夜行尸之后,纳粹高徒则是幽光完成后,花了两个星期写成(纳粹高徒写完后,我精疲力竭,停笔了三个月);肖申克的救赎写在再死一次就绪之后,呼—吸—呼—吸则是四个故事中最慢完成的作品,在燃烧的凝视写竣之后动笔。
这些故事以前都不曾出版过,甚至不曾交付出版商评估,为什么呢?因为每个故事都在二万五千字到三万五千字之间——虽不是非常精确,但大致差不多吧。我得告诉你:即使最大胆的作家,碰到二万五千到三万五千字这个数目,也会心惊胆跳。我们很难明确划定某一部作品究竟是还是短篇故事,至少不能以字数来界定,不过当一个作家写出近二万字的东西时,他知道这已经接近短篇故事的上限了。同样的,如果他写的故事超过四万字,就比较接近一篇。但是,在二万字以下与四万字以上这两块较明确的区域之间是个模糊地带,作家写到这个地方时,才猛然发觉自己来到中可怕的三不管地带——“中篇”
从艺术的角度而言,中篇并没有什么不对;当然,马戏团里那些畸形怪胎也没什么不对,只是在马戏团以外的世界里,你就难得看到这类人;我的意思是,伟大的中篇很多,可是传统上总是只能在类型迷的小众市场上销售(这还是客气的说法,比较不客气、但更正确的说法是:几乎乏人问津)。你可以把一部很好的中篇推理卖给艾勒里昆恩推理杂志、麦可仙恩推理杂志,或把中篇科幻卖给惊愕、类比等杂志,甚至全知或科幻杂志。讽刺的是,好的中篇恐怖也有市场:前面提过的科幻杂志是其中一个例子,阴阳魔界是另外一个例子,其他还有许多原创恐怖的选集,例如由双日书屋出版、葛兰特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