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汇钱去亚特兰大了。我太清楚亨利的为人,不相信他会这么粗心大意。”
“不再汇钱?你不能这么做!”斯佳丽的膝盖顿时发软。瑞特不见得当真的。她会落得个什么地步啊?桃树街那栋房子——它需要成吨的煤烧火,雇用下人清扫、煮饭、洗衣、整理花园、照料马匹、擦拭马车,还有一大家子吃饭——哎呀,那要花一大笔钱哪!亨利伯伯怎付得起帐单?用她的钱!不,不能那样做。她曾空着肚子,脚穿破鞋,累断背脊骨,双手磨得血淋淋,在田里干活,为的是挣得一口饭吃。她也曾抛开自尊和一切教养,同不屑一顾的、低三下四的人作生意,耍诡计,搞诈骗,日夜不眠地工作,为的就是挣钱。她决不放弃这些钱,她不能。那是她的!她唯一的命根子。
“你不能用我的钱!”她对着瑞特尖叫,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沙哑的低语。
他笑了起来。“我可没动用你什么钱,小乖乖。我只是不再给你钱。只要你人还住在查尔斯顿,我没有理由出钱供养亚特兰大那栋空房子。当然,如果你回去住,就不是空房子了。那时我就会觉得有义务再汇钱过去。”瑞特走到炉火旁,好借着火光看清她的脸。他挑衅似的笑容突然消失,额头开心地皱了起来。
“你是真的不知道?等一等!斯佳丽,我去倒杯白兰地给你。你的样子像是要昏过去似的。”
瑞特不得不用他的字稳住斯佳丽的手,将杯子凑近她的唇。斯佳丽仍禁不住地打颤。等她喝光,他把空杯子放到地上,摩擦着她的手,直搓到温热,不再颤抖才罢。
“现在你老实告诉我,真的有士兵闯进卧房吗?”
“瑞特,你不是说真的吧?你不会停止汇钱去亚特兰大吧?”
“去他的钱,斯佳丽,我在问你话呢。”
“去你的!”她顶了一句“是我在问你。”
“我就知道,一提到钱,你就什么事都不管了。好吧!我再汇一些给亨利。现在你总可以回答我了吧?”
“我发誓。”
“明天?”
“是的!是的,混帐!就明天。现在,我只问一次,不再问第二次,你说的北佬士兵是怎么一回事?”
斯佳丽如释重负地长吁了日气,然后再深吸了一口,将她所知道的那个闯门的事全盘说出来。
“你说艾莉营亚萨维奇看到他的军服?”
“没错,”斯佳丽答道,说着又恨恨地补充道“他根本不在乎她们有多老。说不定这时候他正在强奸你母亲呢。”
瑞特的大手紧紧攥着。“我真该掐死你,斯佳丽。这样一来这世界就会太平多了。”
他盘问了她将近一个钟头,直到把斯佳丽听来的一切都榨光。
“很好,”他说“明儿一转潮,我们就回去。”他走到门口,把门敞开。
“太好了!天空一片清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