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块大石头上坐一会儿。”
大石头原来是一尊古装少女雕像的基座,雕像已被毁坏,推倒在地。斯佳丽在荆棘丛中看得见雕像沾污的脸部。她其实不是走累了,而是对罗斯玛丽感到厌烦了。她当然也根本不想去看什么鳄鱼。她背心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坐着回想刚刚所看到的一切。邓莫尔码头农场逐渐在她脑海里浮现了。她觉得,这里和塔拉没有一丝儿相像之处。这里的生活规模和方式,她一无所知。难怪查尔斯顿人素有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的名声。毕竟他们曾过着帝王般的生活埃尽管阳光暖洋洋,斯佳丽却仍感到阵阵寒意。即使瑞特后半辈子日夜劳碌,也绝对无法如愿让这个地方恢复旧观了。因此他势必也拨不出多少时间与她共处。尽管她有种洋葱和甜薯的经验,对她跟他共同生活也没多大帮助。
罗斯玛丽没见到半条鳄鱼,失望而归。在回庄屋的路上,她又唠唠叨叨讲个不停,念着一串花园的旧名,那些花园如今只是一片野草丛生的荒地而已。她还罗罗唆唆地形容眼前水草遍野的田地上种过的稻米品种,还追忆童年的生活,斯佳丽听得不胜其烦。“我最讨厌夏天了!”
罗斯玛丽抱怨道。
“为什么?”斯佳丽问道。她一向喜爱夏天,每个星期都有宴会,客人络绎不绝,喧喧闹闹,在成熟的棉花田间小路上大喊大叫,策马驰骋。
罗斯玛丽的回答一扫斯佳丽在心中作祟的疑虑。她听了才知道低地区的夏季是城市季。沼泽地流行热病,瘴气,白人得了病就会送命。
因此到了五月中旬就纷纷离开农场,搬到城里暂住,到十月下旬降了初霜时才回来。
说到头来,原来瑞特有时间陪她呢!再加上还有将近两个月的社交季节。他总得到那儿护送他母亲、妹妹——还有她。假如一年里他能陪她七个月,剩下的五个月,她将很乐意让他去玩他的花,她甚至还可以趁机熟悉他那些山茶花的品种名称。
那是什么?斯佳丽诧异地盯着眼前巨大的白色石雕,看起来有点像站在大箱子上的天使。
“哦!那是我们家的墓园,”罗斯玛丽说。“一个半世纪以来的巴特勒家祖先,全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那儿。我将来死了也要埋在那里。
北佬打掉了天使的翅膀,不过他们还算有良心,没打扰死者。听说他们在有些地方,还挖坟偷盗珠宝。”
身为爱尔兰移民的女儿,斯佳丽深被墓园的亘古的气氛所震慑。
世世代代,绵延不绝,阿门。怪不得瑞特曾说过:“我要回到一个根深蒂固的地方。”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那句话。斯佳丽为他所失去的感到难过,也嫉妒自己从未有过这个。
“走吧!斯佳丽,你怎么站着不动了呢!我们快回屋啦,你不见得累得连这么点路都走不动吧。”
斯佳丽想起了刚才为什么同意陪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