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希望她快点离开,不要造成太大的破坏。
早餐后,尤拉莉和宝莲带她走进一楼的每个房间,一边热切地谈论着她们年轻时所看到的社交聚会和招待,不停地相互纠正着,为很久以前的一些细节争论着。斯佳丽在那幅三个小女孩的画像前驻足良久,试图从画中那个圆脸颊的五岁小女孩身上看出她母亲成年时的沉静面容。在查尔斯顿世世代代的近亲结婚网中,斯佳丽曾感到孤单。然而在这幢她母亲出生、成长的房子里她却感到开心,在这座城市里,她成了网的一部分。
“你们在萨凡纳一定有数不清的亲戚吧,”她对两位姨妈说。“谈谈他们好吗?我可以跟他们见面吗?他们也是我的亲戚呀。”
宝莲和尤拉莉给搞糊涂了。亲戚?她们母亲家的普吕多姆家族,目前只剩下一位年纪很老的先生还住在萨凡纳,他是她们已故姨妈的丈夫。这一家族其余的人很多年以前已经迁居到新奥尔良去了。“新奥尔良的每个人都讲法语,”宝莲解释道。至于罗比亚尔家族,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住在这儿了。“佩尔在法国有很多亲戚,还有两个兄弟。但就他一个人移民到美国来。”
这时尤拉莉插了进来。“不过我们在萨凡纳却有很多很多朋友,斯佳丽。你当然可以见见他们。如果佩尔不需要我们今天待在家里陪他,我和你宝莲姨妈就要去逐家拜访或者把名片留下。”
“我三点以前一定要赶回来,”斯佳丽很快地接口说。她要亲自迎接瑞特的到来,同时也要使自己处于最佳状态。在查尔斯顿开来的火车来到之前,她需要很多时间洗澡更衣,把自己好好打扮一番。
但瑞特却没有来。当斯佳丽离开房子后面那座保养完好、布局井然有序的花园,离开那张她精心选定的长凳时,她直觉得寒气刺骨。两位姨妈收到邀请当晚去出席音乐晚会,并曾邀请她陪她们一同前往,但她却拒绝了。如果音乐会又跟上午她们拜访的那些老太大回忆的往事一样冗长乏味,她会厌烦死的。然而一想到晚餐前十分钟外祖父接见家人时含有恶意的目光,她立刻又改变了主意。任何事情都比跟罗比亚尔外公单独待在家里好。
特尔费尔两姐妹,玛丽和玛格丽特,是公认的萨凡纳文化的守护神。她们举办的音乐晚会跟斯佳丽以前见过的完全不同。一般的音乐晚会通常只是一些女士在其他女士的钢琴伴奏下唱唱歌以炫耀一下她们的“才艺”女士们会唱点歌,弹点钢琴,画点水彩画,做点女红,这些都是必须具备的修养。在位于圣詹姆斯广场的特尔费尔家中,要求的标准则高得多。在极富气派的两间客厅中央,摆着几排镀金的椅子,在一间客厅呈曲线状的一端摆着一架钢琴、一把竖琴和六张前面放有乐谱架的椅子,看来将会有一些真正的演出。斯佳丽心中暗暗记下了所有的摆设。巴特勒家的两间客厅也可以这样布置,到时候我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