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阿银行曾帮过他大忙的一口蹩脚法语。他告诉司机,他同这位娇小的女朋友想离开巴黎中心区,找个地方单独在一起呆一两天。也许司机能推荐几个地方,好让他们从中挑选一个。
司机当然能:“在伊西穆兰诺市郊有个叫嘉丽别墅的小旅馆,”他说“还有在塞纳河上的伊芙丽你也许会喜欢,先生,那里非常僻静。红山的库安旅馆也行,那里服务周到。”
“那我们就挑头一家吧,”贾森说“它是你头一个想到的,路上要多长时间?”
“不超过十五、二十分钟,先生。”
“好。”
“改变一下你的头发,”伯恩对玛丽轻声说。
“什么?”
“改变一下你的头发,梳上或者推到后面都行,可是要改一改。坐到司机从镜中看不见你的位置上去,快!”
不一会儿,玛丽的褐色长发梳到了颈后,借助她手提包中的一面镜子和发夹系成了一个很紧的发髻。贾森在暗淡的光线中看着她。
“擦掉口红,擦干净。”
她拿出纸巾拭掉口红:“行吗?”
“行,有画眉笔么?”
“当然。”
“把眉画黑点,往两旁画,大约四分之一英寸,末端稍微往下弯一点。”
她再次照他吩咐的做了:“现在怎样?”她问。
“好多了,”他端详着她,变化虽小,但效果很大:轻轻几笔,已经从一个文雅的引人注目的女人变成一个俗气女子。至少在头一眼看上去,她已不是报纸照片上的那个妇人了,这就行了。
一到穆兰诺,他低声说:“赶快下车,站直身子,别让那司机看见你。”
“这样做已经迟了一步,不是么?”
“照我的话去做。”
(听我说。我是名叫该隐的变色龙,能教会你许多我不愿教你的东西。但是我现在必须教。我能够改变我的颜色,适应森林中的任何背景。我能够闻风而变,我能够通过天然和人造热带森林找到我的道路。阿尔伐、布拉伏、查理、德尔塔德尔塔代表查理,而查理代表该隐。我是查理,我是死亡。我必须告诉你我是谁,那时就会失去你。)
“亲爱的,怎么啦?”
“什么?”
“你在瞧着我,你的呼吸都停了,你没什么不舒服吧?”
“很抱歉,”他说,转过头去,又开始了呼吸“我在想我们的步骤,等我们到了那里,我会比较清楚地知道我们该怎么做。”
小旅馆到了。那里有一块停车场,右边围着栏杆,一个吃饭迟的客人从前面格子框架的入口处走出来。伯恩在位子上向前靠去。
“让我们在停车场里面下车。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他吩咐道,对这离奇的要求不加任何解释。
“当然可以,先生。”司机说,一面点一点头,然后耸了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