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2 / 21)

或是已经死去,不是他杀掉卡洛斯,就是卡洛斯杀掉他。在那条街的某处——同几千里外的一条街如此相似——一个宽肩膀、瘦腰身的人会跟踪而来。这是他唯一能绝对肯定的事,换了他也会这么干的。在那条街的某个地方

在那里!它就在那里,清晨的阳光在黑色光滑的门板上和铮亮的黄铜门饰上跳跃,穿透厚实的金属框架玻璃窗,这些玻璃窗高高耸立着,象一根宽大的蓝里透紫的闪光柱,使人入目便感到窗户的华丽,殊不知它是用来对付高性能步枪和大口径自动火器的撞击的。他到这里是出于一些他无法说清楚的原因——或者感情,他的眼睛开始流泪,喉咙里一阵发紧。他有一种难以置信的感觉,感到自己又回到了一个犹如他的躯体或者剩余的记忆一样属于他的地方,不是家,望着东区这座精美的住宅并不使他感到温馨或者安宁。但是那里有另一种东西——不可抑制的激动——重返故地。他又回到了起源处,既是出发的起源,也是开创的起源,黑暗的夜晚和突然出现的黎明。他的内心发生变化,他把自己的腕部握得更紧,拚命控制一种几乎是无法控制的冲动,不让自己跳出车外、跑过大街冲进那幢由拉毛石墙和深蓝玻璃构成的安静大宅。他想跳上石阶用拳头敲打那坚实的黑色大门。

(让我进去,我来了!你们必须让我进去!难道你们不明白吗?——我是自己人。)

一些形象又涌现在他眼前,刺耳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一种震荡发动的疼痛不断在他两处太阳穴炸裂。他是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那间房间——注视着一块屏幕,注视着其他的一个接一个闪动着迅速隐现,令他眩目的内心形象。

(他是谁?快。你来得太迟了!你死定了。这条街在什么地方?它对你意味着什么?你在那里见过谁?什么?好。尽是简单点,说得越少越好。这是名单,八个名字。哪几个是联系人?快!这是另一张表。不相上下的杀人方法。哪些是你的?不,不,不!德尔塔可能会那么干,但是该隐不会!你不是德尔塔,你也不是现在的你!你是该隐。你是一个叫伯恩的人。贾森伯恩!你溜回来了。再试一试。集中思想!把其它一切抹掉。抹掉往昔。对你来说不存在往昔。你在这里是什么人、变成了什么人,就是什么人!

啊,上帝,玛丽说过这话。

也许你只知道人家告诉你的东西一遍又一遍告诉你,直到其它什么都不存在人家告诉你的东西但你无法重新体验因为它们不是你。)

汗珠从他脸上往下淌,刺痛了双眼。他用手指使劲按手腕,力图从内心驱走疼痛、声音和闪光,他已写信告诉卡洛斯说他将回来取他过去藏匿的文件“最后的保护”那时这个词对他来说分量并不重,他几乎把它删掉,想找个更充分的去纽约的理由。然而,本能告诉他让这个词留着,那是他过去的一部分不知什么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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