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
“因为要节省时间。”
“关中盐铁之前的缺失数额很大。”
“对关中影响很烈。”
“所以朝廷必须尽快解决,稍作耽搁,便可能让六国余孽有插手的机会,关中六地之民本就不少,谁也不知这些人对大秦抱着何等态度,因而解决关中盐铁之事贵在速度,而非是成效。”
“眼下朝廷实则本末倒置了。”
“若继续如此。”
“只会反受其害。”
“也完全背离了钟先生的初衷。”
“民最可欺。”
“也最不可欺。”
“他们能容忍朝廷一次的戏耍,但不能接受接二连三的戏耍,因为底层民众也是有情绪的,朝廷要做的当是将这股情绪尽快宣泄出去,而非是在一旁添油加醋,让这股不安情绪继续滋长。”
说到这。
张苍的眼神充满了坚毅。
他坚定道:“杜少府的建议是错的。”
“而且是大错特错!”
“他试图通过一次次的挑拨,让民众情绪始终处于紧绷,继而借此达到为官府立名的想法,但这个出发点本身就是错的,因为地方民众是不知道这些情况的,也没有那么多的判断能力,他们那时只知道一件事。”
“就是官府并没有解决掉盐铁缺少的问题。”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这个恐慌一旦蔓延足以摧毁大秦。”
“我过去求学时,曾听到一个师弟讲过一个故事。”
“在楚地有一书生,他虽有文采,但品行不好,爱说谎话,常常说谎话戏耍他人。”
“隔三差五给乡里的人说其母晕倒,其父摔断了腿等假话,让当地的村民气的咬牙切齿,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太多,最终村民无一人再相信他的话,对他更是恨之入骨。”
“一日,他去别的乡办事,到夜晚时分,分不清去路,最终掉进了沼泽地之中。”
“这时任凭他拼了命呼救,却始终不为四周人反应。”
“眼下杜赫提出的建议,跟这名书生所谓异曲同工,官府始终不能解决盐铁缺失的事,只是口头说着要解决,就如同此故事一般,一直用一些‘假话’在欺骗世人,但世人对朝廷的信任是有限度的,如此太多次,最终会让民对朝廷彻底离心离德。”
“就算日后朝廷真解决了。”
“民众对官府依旧不会再相信了。”
“只会认为官府分明有能力解决,却始终在戏耍自己,这样的举止又岂能挽回民心?”
扶苏脸色彻底变了,额头冷汗涔涔。
他已想到了可怕后果。
扶苏拱手道:“多谢张御史仗义执言。”
“扶苏险些酿成大错。”
张苍摇了摇头,道:“公子用不着谢我,我自己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