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可能不知道,我有一个侄儿就在廷尉府当差,前两天刚从怀县回来,我昨日去问他,他对盐铁缺失之事对我们的影响完全不知情。”
“长公子恐也是如此。”
“但……这……”老者涨红着脸。
小吏冷笑道:“还是这人明事理,长公子看到的事情跟我们不一样,长公子处理的也并不是你们的事,而是怀县沉船的事,不要用你们的眼光去看长公子,那就不是一个身份。”
人群中有个公鸭嗓呷呷的传出:“长公子不知情?那这事也不能就这么不管啊,这马上就到春耕了,再拖,可就要耽误农事了,这不是要人命吗?”
“对啊。”
“这要是不解决,要死多少人啊。”
“……”
见四周群情激奋,小吏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依我看官府这么沉得住气,恐怕盐铁之事,在官府眼中根本就不是个事,只要把事情传到长公子耳中,以长公子之仁厚,定会帮你们解决。”
“还有你们莫要忘了。”
“少府可是执掌天下山池河海的。”
“盐铁不就出自这些吗?”
“其他地方缺,少府还能缺了?”
“你们拉我拽我没用,我就一跑腿的小吏,有什么用?你们要真有本事,就去找其他人,让他们把话传到长公子耳中,让长公子出面,请少府出手,少府一旦出手,这万钧的盐铁还算事?”
“大不了从其他地方运过来就行。”
“你们也别生拽我了。”
“我还有事。”
边说着小吏边费力挣脱出人群。
逃也似的跑远了。
在小吏走远后,人群渐渐回过味来。
那公鸭嗓的男子,呷呷道:“这小子说的倒有理,这事找其他人没有用,官府根本就不会上心,唯有找长公子才有用,也必须由长公子开口,才能把这些事传到陛下耳中,让少府开仓。”
“少府真能解决?”人群中有人焦急的问道。
公鸭嗓男子高声道:“这肯定啊,没听那小子说吗?少府就是管这个的,而且前段时间少府不是把盐铁生产收上去了吗?少府还能不给自己存点盐铁?”
“那少府会出手吗?”有人依旧很担心。
“试试总归没错。”
……
就在人群渐渐传出少府能解决盐铁之事时,那名皂衣小吏早已功成身退,而今已回到了廷尉府,跟一名头戴獬豸官的官员交差。
正坐堂上的官员面色方正,束冠深衣,唇上两撇矢状浓须,脚穿锦履,一手持着竹卷,他没有看小吏,缓缓问道:“事情完成了?”
“回长吏,已按长吏的吩咐做了。”
“这是长公子的吩咐。”此人眉头一蹙,出言纠正道。
小吏一惊,连忙改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