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为民信服的那个秦廷也回来了。
该出手就出手,该惩治就惩治。
一视同仁。
哪怕是蒙毅也不例外。
这是秦人过去信任的秦廷拥有的模样。
那个秦廷是商鞅治下的秦。
张良很清楚,秦人无人想回到那个时代,但他们对商鞅治下的秦国有着一股莫名的好感,这股好感并非源自商鞅,也非是源自那时近乎严苛的律法,而是源自当时秦法下的一视同仁。
也是源自商鞅力推的治民先治吏。
这条规定,在这一百来年间,已渐渐为大秦朝堂罔顾,但这次秦廷的举止,又仿佛在昭告天下,秦廷又将其捡拾了起来。
秦人对此感到振奋。
对此张良只感觉满心的凝重。
若是大秦真的走回老路,只怕原本流失的民心,也会渐渐回来,毕竟民不聊生下的万民,见到官吏同样官不聊生,心中大抵会安慰不少。
而那时六国贵族恐真就难以撼动秦廷了。
随即。
张良就摇了摇头。
他已冷静下来,仔细思索后,并不觉得秦廷会重走商鞅的老路,就算嬴政想走回去,满朝的大臣也不会同意。
谁会想着在自己头上添一柄利刃?
即便如此。
张良也感到了深深的无奈。
数日前,秦人怒意滔天,已濒临失控边缘,但仅仅不过数日,秦人就从原本的惊惶不安,变成了歌功颂德,从原本的怒骂,变成了现在的陛下英明,大秦万年,这个转变不免有些太快了。
也太过立竿见影了。
张良将窗户关的严实,不愿去听外面的欢呼。
秦人的欢呼与他无关。
他只觉吵闹。
他给自己倒了杯凉水,大口饮入腹中,腹部一股凉意袭来,凉的张良有些受不了,脸上更是浮现出一抹痛楚,但很快就恢复如常。
他正坐席上,开始审视今日的告示。
只是没等张良多想,门口就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并未有任何知会,只听砰的一声,掩合的屋门就被推开。
何瑊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他一脸严肃道:“子房兄,今日的告示你听说了吗?秦廷这是疯了吗?嬴政当真就视士大夫为狗彘?完全不顾及官员的感受?”
“太过离谱了!”
“这般粗鲁行径,残暴的令人发指!”
“暴君暴政!”
张良目光微移,他没有开口,只是让何瑊安静下来,然后指了指耳朵,让何瑊去听一听四周的声音。
听到四周的欢呼振奋,何瑊更是涨红了脸。
“狗彘不食!”
“这些秦人也是一丘之貉。”
“毫无尊卑之序。”
“不通礼数,不识教化!”
何瑊怒骂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