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军中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我作为主将难辞其咎。”
赵佗满眼慨然。
赵眛咬牙道:“父亲,我过去跟一些六国贵族有过联系,若按他们所说,日后天下定然会乱的,到时秦廷或许会自顾不暇。”
闻言。
赵佗嗤笑一声,道:“六国贵族?一群丧家之犬罢了,又何资格说这个大话?他们若真有这实力,还会等到日后?朝廷对关东的控制的确不强,但前段时间齐地闹事,朝廷出兵平叛,可曾遭遇太大的阻拦?”
“没有!”
“这就足以证明六国贵族就根本不足为惧。”
“只是群有贼心没贼胆的人。”
“这些人岂能指望?”
“此外。”
“现在距正式出兵瓯骆地区,已没有太长时间了,朝廷就算要换帅,也不会急于一时的,至少要等这次战事平息,因而这次出兵,务必要彻底荡平瓯骆,将整个岭南彻底收复。”
“而在这段时间,也可观察朝廷的后续举措。”
“但就我这段时间收到的信息,陛下似对天下现状有了不满,不再追求过去的靡靡太平,而是冷静了下来,开始认真的斧正天下过去的问题,冷静下来的陛下,不会给六国贵族任何机会。”
“现在主动辞去主将一职,或许还能得陛下宽心,网开一面,若是真让朝廷查出了什么,到时再去辞主将,恐怕已无任何作用了。”
赵佗现在很冷静。
他很清楚的明白其中的一切利害。
而且他很早就明白了。
只是过去朝廷的种种举措,令他有些寒心,加上吕嘉等人的不时怂恿,让他渐渐生出了想法,然而他并没有主动表过态,但也没有义正言辞的驳斥,这其实本身就是一种表态。
所以他很清楚。
无论再怎么把自己摘出去,再怎么把问题都归于赵眛,最终都摘不干净的,以始皇的城府心计,又岂会看不出其中真伪?
他辨不清的。
以退为进,主动承认,才是正路。
到时陛下念在多年君臣的份上,念在他这些年为大秦戍守边疆、镇压百越的面上,或许还饶他一命。
不然,难也!
赵佗沉思了一下,缓缓道:“虽然有些事已经定下,但有些尝试还是要去做的,胡亥是定会将此事禀告给陛下的,而你之前已经将军中知晓有百越人细作的事告诉给了胡亥,等会我还会另写一份奏疏。”
“将百越人的情况说明。”
“然后派人尽快送往咸阳,而且速度是越快越好,最好是赶在胡亥之前,抢先一步,送到陛下手中,而且还要让传令的时间,要先于胡亥知晓的时间,这或许就能减轻陛下的怀疑。”
闻言。
赵眛眼睛一亮。
现在胡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