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句铿锵有力。
他继续道:“六国余孽之复辟势力,三代王政下的残枝败叶,在大秦法制之下就是一群虫蚁蛇鼠,大秦就理应将这些虫蚁蛇鼠清扫干净,如若不然岂非是误国、误民、误华夏文明也?”
“我等身为大秦臣子,岂能用大秦的法制文明,去换一个所谓的兼容,去换一个所谓的海纳?”
“大秦从来都不讲仁!”
“讲的是法!”
“长公子眼下的确有所改观,但长公子受儒家荼毒太久,儒家那套‘伪仁伪善’,岂是这么轻易就能扭转的?”
“臣实不敢冒险。”
说着,杜赫朝始皇深深一躬。
他深吸口气,将目光从众公子身上扫过,公子高等人脸色微变,连忙将头埋了下去,根本不敢跟杜赫对视。
最终。
杜赫将目光定在了胡亥身上。
胡亥眼皮一跳。
他倒是没有躲避目光,反倒很好奇,杜赫会怎么夸自己。
见胡亥这么坦然,杜赫倒是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臣认为幼公子相较长公子更为合适为储君。”
一语落下,举殿皆惊。
杜赫沉声道:“幼公子自幼熟读律令,对秦律了解极为深刻。”
“其做事风格也类陛下。”
“若仅仅如此,臣也不敢冒然建议陛下立幼公子为储,但这次的南海之事,让臣不禁对幼公子另眼相看。”
“臣对南海之事了解不多。”
“从南海传回的一些只言片语,也是清楚的知晓,幼公子在南海犒赏大军时途中发生了意外,军队哗然一片,甚至大有鼓噪闹事之嫌,在如此危机时刻,幼公子临危不乱,遇事不慌,沉着冷静应对。”
“实有王者之风。”
“更为甚者,幼公子不仅将军中可能引起的动荡给化解,更是还引起了百越人的忌惮跟惶恐,甚至欲除之而后快,这便足以证明,幼公子之才之能,已引起了百越人的恐慌。”
“幼公子到南海不过十余日,却能让百越人这么忌惮。”
“这岂非证明了幼公子才能之卓越?”
“幼公子过去随陛下巡游四方,眼界也随之大为的开拓,虽并无太多的行政处事经验,但幼公子过去在陛下的熏陶下,定也积累了不少见识,又熟知律令,对大秦的体制深有了解。”
“相较于长公子,臣认为幼公子更适合为储君。”
“请陛下明鉴。”
听完杜赫的话,胡亥神色微异。
若非他对自己有了解,恐还真信了杜赫的话。
不过胡亥早知最终的结果,因而心绪很是平静,并没有太多的起伏,但殿内的赵高等人,却是神色雀跃激动。
若是胡亥真被立为了储君,他们也就可一步登天了。
赵高拱手道:“臣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