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凝声道:“你可知陛下接下来要做什么?”
赵高轻蔑的摇了摇头,轻笑道:“我一个宦官,又哪有资格知晓这些?但能让陛下这么处心积虑,定是牵连甚广的事,不然陛下为何要突然对立储这么上心,甚至还这么急忙就确立?”
“陛下过去何曾这么急切过?”
“此外。”
“胡亥公子在岭南遇袭的事,你们恐大多都有所听闻,但直到现在,已过去了大半月了,陛下对此还没有给出定论,你们心中难道真就没有疑惑吗?”
杜赫上下打量着赵高。
他对赵高说的话,已是信服了几分。
岭南的事一直压着,本就不正常,只是始皇不开口,他们作为臣子,自不好去过问,而且毕竟涉及到皇室颜面,岂是他们能插手的?
但经过赵高这么一说,杜赫又如何不明白,这是陛下另有想法。
而且所图恐怕不小。
只是赵高把这些消息告诉自己,究竟是有何用意,又意欲何为?
杜赫也并没有遮遮掩掩,直接了当的问道:“不知赵中车府令,将这些消息告诉给在下,究竟想做什么?”
赵高呵呵一笑,道:“杜少府多心了。”
“我赵高并无什么想法。”
“只是想告诉你们,胡亥公子并非主动退出,而是不得不退出,也没办法去继续坚持,如果当时在朝堂上继续相争,定会惹得陛下不满,所以还请诸位重臣不要介怀,这实在非胡亥公子本意。”
杜赫深深的看了赵高一眼,也是爽朗的笑了起来。
他从容道:“既然是陛下的要求,胡亥公子避让也是情有可原,我等身为朝臣又岂会怪罪公子?这次也多谢赵中车府令,将此等重要消息告知。”
赵高笑了笑,双眼眯成一条缝,点头道:“消息我已经告知了,也就不就此多逗留了,杜少府这段时间可要多加留心,朝堂可未必会太平。”
说完。
赵高快步离开了。
等赵高彻底走远,杜赫目光陡然阴沉下来。
很快。
其他官员再度聚拢过来。
姚贾凝声道:“这赵高说了什么?”
杜赫嗤笑一声,冷冷道:“我们的那位幼公子可并没有真的放弃争储,只是上一次在朝堂是不得不放弃。”
“陛下又开始在朝堂布局了,上一次长公子一番动静,却是将廷尉府给折腾的不轻,这次陛下连储君都能给出来,只怕图谋会更大。”
姚贾目光一沉。
杜赫继续道:“我们这次恐都被陛下给糊弄住了,陛下身体并未出现问题,一切都只是一个局,而我们全都跳了进去。”
“接下来……”
“朝堂恐会风起云涌了。”
杜赫长长的叹息一声,眼神却变得无比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