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顿弱的人马则已全部撒向了云梦泽周边草木连天的岛屿与山谷,至于剩下的巡狩行营则大张旗鼓的进入到云梦北岸。
不过这次巡狩行营的将士本就分批回合,也并不为外界说明随军人数,因而随行官吏除了少许官员知情,大多数都对巡行的真正人马不清楚,只不过若是真的有心,其实也能察觉到一些情况。
祭祀时辰将近。
在人山人海的云梦北岸,几个身穿简服的中年男子,望着前面肃穆的望祀祭坛,眼中充满了不屑。
其中一头戴高冠的男子,嗤笑道:“大秦的气数尽了。”
“始皇又如何?妄想通过一次祭祀,就赢回楚地民心?简直是痴人说梦。”
“始皇终究还是怕了。”
一旁的许猗压低声音道:“鲁兄,慎言。”
鲁仲连不屑道:“心中有不平事,不说不快,而且四周皆熟识之人,有什么好顾忌的?”
“而且我可有说错。”
许猗苦笑一声,却是没有接话。
鲁仲连是当年齐国有名的学者,秦一统天下后,设立博士学宫,也对其进行过邀请,只是鲁仲连坚决不就,甚至直接退隐了山林,以坚定表示自己的不仕秦之心,因而也是在六国贵族间颇有声望。
见状。
鲁仲连眼中露出一抹得意。
他冷笑道:“始皇老了。”
“过去的始皇何其霸道,何曾将三皇五帝放在眼里?大秦立国伊始,便自取‘皇帝’,认为自己德兼‘三皇’,功盖‘五帝’,更是没少在各地石刻上贬损‘五帝’,当年洞庭湖的湘山,更是被下令‘赭其山’。”
“但现在呢?”
“还不是要乖乖的来祭祀。”
“当年燕人卢生说得到‘亡秦者胡也’的图书,始皇就立即命令蒙恬发兵三十万北击匈奴,略取河套地,读书人‘为訞言以乱黔首’,他便焚书坑儒,过去的始皇是何等独断专行,凡是胆敢冒犯他的人、鬼、神,一律重拳出击,绝不手软。”
“但这一年来,始皇变得软弱了。”
“而且……”
鲁仲连呵笑一声,冷漠道:“前几个月,天下有个传闻,我认为不像是空穴来风,是秦使者在路过华阴时,有人持着玉璧拦住使者说‘请将此璧赠与滈池君’又说‘明年祖龙死’。”
“而那块玉璧正好是始皇八年前遗失在湘江的那块。”
“所以才有了这次的祭祀。”
听着鲁仲连的内幕消息,四周的贵族若有所思。
许猗惊疑道:“按鲁兄之言,始皇这次祭祀是为忏悔?”
鲁仲连点头道:“正是如此。”
“秦政无道,所以八年前有了‘洞庭之怒’,这本是舜帝对始皇的警告,但嬴政却不以为然,还对舜帝进行了一番羞辱,这定然是损德亏理的,所以就有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