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广抬起头,双眸满是血丝。
他嗓音嘶哑道:“是谁的问题,你心里没数吗?”
“我吴广的确身份低贱,但也听说过一句话,布衣之怒,流血五步。”
闻言。
宁行哈哈大笑道:“布衣?你真以为自己头缠块黑布就是布衣了?一个低贱的匹夫,听了一些大话,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你需要清楚,你就是一个低贱的农人,过去是,现在是,今后也是,布衣?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还不配!”
吴广双眼冷若寒铁,冷声道:“不配?但你们又真比我们高贵多少?”
“一刀下去,一样会死!”
听到吴广的话,宁行脸色微变。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随即感觉落了气势,又让身边县卒往前走了半步,自己被护在中间,他冷声道:“吴广,听你这意思,你还想杀我?你可知杀人按律是什么罪,那是死罪,不仅你死,你一家老小全都要死。”
“我宁族是何等身份?是你能够寄望的?”
“别说是你,就算整个阳夏,都没几个家族比我们高贵,不过你这乡巴佬是不懂这些的,贵族,注定高高在上,也注定高你们一等,这是生下来就注定的。”
“而你们本就是低贱的奴隶!”
“一个奴隶,还敢对贵族张牙舞爪,你还想反了天不成?”
被拱卫在中间,宁行说话也硬气起来。
吴广没有开口。
他心中只是很厌烦。
他这几十年听了太多这种话了,他很不解,为什么有些人生来就能高人一等?就因为他们是贵族?但贵族又真比他们好在那?而且为何世人都在阿谀奉承这些贵族,都要讨好他们,哪怕是给自己背负沉重的负担。
难道王侯贵族真就天生注定?
他们真就一辈子低贱?!
他不信。
他也实在厌恶了这个肮脏的世道。
这一刻。
他很想杀人。
他很想将这些该死贵族全部杀了。
到那时。
他倒想看看,王侯将相,还是不是那些人,他们这些低贱的人,究竟有没有资格也成为王侯将相?!
骤然间。
吴广心中的杀欲达到了顶峰。
他很想去试试!
他紧握铁耒的双手,已彻底松弛了下来,眼神带着几分冷漠,几分跃跃欲试,甚至已带着几分疯狂跟狰狞。
宁行看到吴广那弑人的目光,整个人不由哆嗦了一下。
他感觉吴广现在似乎状态不太对。
那眼神分明想杀自己。
但宁行只是在脑海想了一下,脸上就浮现一抹恼怒,他不信吴广敢杀自己,自古以来,哪有民人敢杀官的?
吴广他敢吗?
想到这。
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