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天天后悔自己没个姐姐,嫉妒得很。”
严词集来到京城,已有些时日,经过一段时日的公门修行,书生意气,逐渐磨去棱角。
他主动转移话题,苦笑道:
“听说,翰林去了北凉军,这家伙,真喜欢做傻事。”
孔武痴不乐意道:
“这咋就是傻事了,爷们不去沙场杀敌,还算爷们?”
严池集瞪了一眼。
孔武痴撇嘴,嘀咕道:
“你就不是个爷们。”
严池集踹了他一脚。
孔武痴不怕疼,甚至,都懒得拍一下,望向窗外,叹气道:
“还真有些想以前的凤哥儿了。
在这京城之中,喝再多绿蚁酒,也不管用,觉得无趣,寻不到当年那個味儿了。”
沉默许久,严池集叹息道:
“我们认识的那个凤哥儿,再也回不来了。
他现在,可不是天下第一纨绔,而是北凉新王,天下武榜第十,江湖徐一指。”
孔武痴搂过严池集的脖子,打打闹闹,笑道:
“严吃鸡,你说,凭咱们和他的交情,若我求他指导我一二,你觉得可行不?”
严词集哈哈笑道:“那得求了才知道。”
皇子妃养了一只名贵鹦鹉,挂在书房窗口上。
严东吴站在窗口,心事只敢说与鹦鹉听。
远处,四皇子站在走廊上,遥遥看着这一幕。
靠着廊柱,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也自言自语。
北凉新王么?
要不了多久,北凉将不复存在,又哪里来的王!
今夜,为首辅张巨鹿值夜班。
他从一位直令吏手中,接过直薄,签名后,次日清晨归还。
直令吏对此习以为常,并未溜须拍马,说一些阿言谀语。
张巨鹿当权后,首次值夜,便将几位黄门郎逐出朝廷。
此后,再无人敢偷懒懈怠。
随着王朝四方海晏清平,张巨鹿便有了,“禁中夜,半定天下”的美誉。
今夜当值。
张巨鹿处理完紧急政务后,与恰好也轮值的一位,师出同门的老友,国子监左祭酒桓温,一起围炉煮酒。
张巨鹿不好饮酒。
但是,在天下读书人心中,与上阴学宫祭酒一样,地位高崇的桓温,则是无酒不欢。
便是皇帝陛下,也都破格准许,桓温值夜时,可小酌,但明言,不可酩酊大醉。
国子监左祭酒,是个相貌清癯的儒雅老者,打趣道:
“碧眼儿老头,今夜气色不错啊。
怎么,靖安王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