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风沙粗粝,拂面后,哪怕裹有头巾,护着那张秀气不再的脸孔,前几日,她也经常血肉模糊。
受到的锥心疼痛。
想必,不比匕首划面来得轻松。
这個过程中,女人一声不吭,并未哭泣。
徐千秋也从未出言安慰,两两相沉默,只是赶路。
反倒是陆沉,偶尔会主动询问一些江湖事,徐千秋也有一言没一搭,简单回答着。
却尽是些温吞言辞,担心逗笑了她。
如此伤势,若笑,定又要遭罪。
几人方才入城,天色骤变,乌云蔽日。
恰值正午时分,却阴沉漆黑如夜。
一场沙暴将至。
四人只得选择一家简陋客栈落脚。
客栈老板却趁火打劫,往死里抬价。
徐千秋却也不甚在意,被宰几两银子无所谓,有个落脚地就行。
殊不料,陆沉又钻了牛角尖。
扯住他袖口,如何都不肯被当做冤大头坑钱。
看来,她说自己持家有道,是真心话。
徐千秋无可奈何,在店老板白眼下转身。
想着,去换一家良心稍好些的店铺。
只是,还没跨过门槛,便看到狭小街道上,商贾旅人蜂拥而来。
看架势,不住这家,就有可能要露宿街头了。
躲在巷弄避风沙,可不如何舒服。
徐千秋难得朝她笑了笑,她也不再坚持。
客栈老板小心眼,又刻意刁难,价钱往上翻了一番。
陆沉气恼得肩膀颤抖。
徐千秋搭在她肩头上,摇了摇头。
之后,付过定金,领了木牌钥匙,去后院住处。
只剩下两间房。
二公子徐凤年分去一间。
小丫头自然是药与徐千秋一起的。
因为被老板坑钱,当作冤大头,随意抬价,花了不少冤枉钱,头巾遮掩容颜的陆沉,有些闷闷。
徐千秋打开房门,一屋子霉味,扑鼻而来。
关上门后,摘下春秋剑。
桌上有陶罐,摇了摇,滴水不剩。
陆沉安静坐在凳子上,解下头巾,轻轻撇过头,不与徐千秋对视,只是问道:
“以公子深不可测的武功,又何须与这些市井小民,低声下气?
不需剑出鞘,便能吓破他们狗胆。”
徐千秋将那两扇漏风窗户关紧后,坐在桌前,微笑道:
“你是不是以为,高手都得是一双眼光射寒芒那种?
要不就是,生得虎背熊腰,恨不得在背后挂两片虎豹尸体?
要么,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