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做低,恭敬有加,只眼中阴损怨毒之色一闪而过,说,“倾囊效劳,听命于君,是奴等福分准则。若有人悖命,便是想要学那扶摇鲲鹏,不识好歹越过了天去!”
“此言甚得朕心。”李延瞻似是动容,微眯着眼望向司马厝,“长宁侯,你可有话要说?”
举座皆寂,目光聚集之处,司马厝抬抬眼,面无表情。
终归是落了把柄,抗旨不遵这事可大可小,若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添油加醋一番,保不准会将风向引到什么地方去。他那日拒收赔礼,便是掐了与宦党的缓和之机,魏玠的发难是意料之中。
司马厝离席叩拜。
没有被战场沙雪掩盖的豪言壮语,肺腑忠言,都尽数埋葬在了那夜的和乐高台之上。
他在掘地三尺,徒有不甘,却终究,无话可说。
“将臣,甘受责罚。”
(本章完)
第12章 裂冰玉 “我要一个交代。”
“军中以军令为先,况且战局大胜,何罪之有?”广昌伯肖博简并不苟同,落杯起身反问道。
魏玠冷笑道:“不遵皇命,有愧天恩,难道理应受赏不成?”
“魏掌印此言差矣。得立军功凯旋而归,便是谨遵皇命;镇边守国殚精竭虑,便是不负天恩。”苏和风适时说道。
“混淆视听,岂非乱套?”
唇枪舌战,各说各理,毫不相让。无非是各有动机,各有所图,在这世故的浊流中立着的一截礁角林立对峙着。
司马厝却平静得好似皆与他无关,只任凭发落。
李延瞻手肘支着桌案,拉下了脸很是不悦。
敢情这是赏是罚,都不是他说了算。司马一族本就屡世公侯声望甚高,轻易受不得罚,若是要赏……恐怕如的可就非他本意。
“陛下思虑久,臣妾倒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话本先生道那虫鼠猖獗,私吞军粮。”颜道为望向魏玠,目光带着审视。
“陛下,臣以为不可。朔边军情不容懈怠……”肖博简闻言极力劝阻。
市井流言真假难辨,离谱到天方夜谭的都有,可往往又恰好贴近实情。不知何处漏了风声,竟出了这般大的岔子。
除非是,另有其因。
“将臣叩谢圣恩。”他没有不服,更没有为自己辩解,也犯不着让别人替他求情,还保不准会受到什么猜忌牵连。
“虽是如此,但……”肖博简意图再劝,却见司马厝已是磕头谢恩。
贺凛上半身依旧趴伏着,头微微抬起恳切道:“末将乃长宁侯麾下副将,相随征战出生入死多年,却……”
“颜老言重。”李延瞻惊讶过后,起身要去扶他落座。
李延瞻闻言道:“颜老请言,愿闻其详。”
他蹙眉沉思间,下意识地想用指尖抚上裂冰玉戒,却没有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