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只有义父。
元璟帝在此前又偷偷溜到豹房喝酒了,结果喝糊涂了在那露宿躺了一夜,回来就冷病了。若非他这般荒唐,龚太后又何来起势之机。
整座府邸都在晃动,似乎摇摇欲坠。
魏玠起了身,来到云卿安身边弯着腰为他细细挑拣着那被掩在黑发里头的几根银丝,悠悠叹道:“事事难为皆可做,无悲无老无寸进。卿安,别回头,义父陪你走。”
“卿安……”魏玠担忧地唤。
苦心经营,如履薄冰,在那千秋锁、金玉牢。
云卿安却没有理会他,踩着自身流在地上的血痕步步踏出,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云卿安抬眸望着魏玠,在他那深刻的皱纹里品出了些许生老病死的意味,温情便藏在那日复一日的逝川流水中。
“云督。”徐聿率先用身体撞门而入,见到云卿安这般模样时猛地停住了步子。
然颤巍巍的那点平静也被天际之下的裂痕扯了个粉碎。
六连发的火弹一刻不停,响声震耳欲聋。待震响终于停止后,云卿安方松开了魏玠,踉跄着扶上一边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