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羌军借着熟知军事部署图带来的优势,对此人数差距丝毫不惧,轻易地挑出军置薄弱点杀了个措手不及。····失去了主心骨的边军惶惶然多失战意,而城民百姓更是毫无还手之力,如待宰羔羊般白白地受了这劫难。
纵是救兵提前收到了消息赶来,避免了丧州城亡的结果,可对于那些已然亡命的部分百姓,谁也无能为力。
对付区区小数目的敌军并非难事,须臾间杀声渐渐小了,可那压抑的哀嚎和啼哭如梦魇般挥之不去。
在一片狼藉中,在场人都一动不动地静立,陪着司马厝站成了雕塑。呼呼的烈风从他们之间刮过,却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响,唯恐一点声音就提醒了人们,眼前这一切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云卿安在司马厝身后不过几步之遥却没有上前,他分明也已经面色苍白,悲苦不弱于旁人,却仍是在岑衍的搀扶下,固执地望着盔甲破损而身上伤痕遍布的司马厝。
看风带起他的墨发,却再也带不动往日里那张狂肆意的风姿。
“司马,不怨……”
不怨什么?怨又何用?
此刻就像心脏是一辆重达万钧的车驾巨轮碾过一般,沉闷着,堵塞着,紧缩着,若被附骨之蛆不安分地搅动。
司马厝却仍旧没有说话,侧头淡淡凝了云卿安一瞬,只这一下便让云卿安的心猛然揪成了一团。
那目光中没有狠戾怨怼,似乎,只是一种深深的疲倦,看不透,而再不愿深想和细究,却并没有释然,倒更像是——失望。
可他不该是这般看他的。
“怎么会这样?老子真是瞎了眼,左右都没看出来,原来姓田的竟是这么个没胆的玩意儿,做出猪狗不如的事,尽往自己人的背后捅刀子!敢情先前那些的缺德事他干起来还爽利得很,害得白费周折。若是咱们收到警示再迟来一些,是不是这里都要被那区区数量的羌贼称王称霸,直接屠戮一空了?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终于有人破口大骂道。
急赶而来见此,实是极其憋屈。
“总兵快看!那人……人好生古怪!”有人忽然惊叫出声,伸出手遥遥指着城楼之上被高高挂着的一物。
实际上,那已不能被称之为人,仅仅是一颗沾满血渍污泥的头颅,现已然被褚广谏从其上摘取下来,仔细辨认观察。
竟是杨旭。
“不可能!杨千总怎会在这?他明明……”褚广谏愕然不已。
“不关小的事情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被揪出来的杨旭替身嚎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连声讨饶,却死局已定,血溅当场。
军中不容逃兵,相助其欺瞒者自当杀无赦。
“唉,杨旭这估摸着是怕了,不敢留在前线受罪,故而装伤借机偷偷溜了回来。”贺凛思索了一阵,分析道,“却不想撞破了田狗的混账事,他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