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进人骨头里的沉鸣。
跪在地上的云卿安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般地一声不哼,只道了声“义父息怒”,伏身将额头抵着其下冰裂纹铺就的地砖,任凭那侵略性的冷意一直传到他的四肢百骸。
“让我息怒?我看你是想气死我!”魏玠背着手在云卿安跟前反反复复地踱步,气得七窍生烟,“临走前你应允过我什么的啊?结果一转身就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可好,让司马轻轻松松地打了胜仗回来,你是想让狗急跳墙的羌戎人在为父身上撕扯掉一整大块肉下来才满意对不对?”
“卿安不敢……”云卿安敛眸。
“你不敢?我看你敢得很!一次是这样,两次又是这样,先斩后奏玩多了也就越来越娴熟了是吧,我看你是压根没把为父放在眼里了!”
魏玠粗声粗气地打断,没给云卿安解释的功夫,他此刻正心急乱如麻,说好了要就铁箭头丢失一事给羌戎做出补偿,因而他在出战前便向元璟帝提出让云卿安担任监军,阻碍取胜才是其目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