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重彩的嚣张绝情,大刀阔斧地闯进心头来,哪能轻易揭篇?剑伤亦早已烙刻到了不可抹除之处,可怎么就到了这般田地?
司马厝半晌后把视线从玄铁重弓上面移开,不冷不热地说:“云掌印此为何意?先皇重物,也能这般自作主张地私下相赠,当真位高权重。”
袁赣斟酌了片刻,还是抱拳说:“掌印此番行事确有不妥,却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两相得宜,还请侯爷体谅一二,莫要怪罪。”
司马厝口气凉凉道:“犯不着我体谅,也轮不着我怪罪。左看右看,都是我司马占了个便宜。”
袁赣说:“明白为好,侯爷是要干大事的人,自是不会为了这些没必要的小事计较。再者,宝剑就理应出鞘,宝弓就该用于杀场退敌,物尽其用方可。”
司马厝不以为然说:“是我目光短浅,你们掌印考虑周到,竟还特意嘱你们到此护送。到了现下这般还派人看得严紧,防着什么呢?”····袁赣说:“城门通行,儿戏不得,万望理解。待侯爷同麾下离城,我等即撤。”
司马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
不可否认,他是被驱逐的那个,无可奈何,空有不甘。
温珧是自己一个人牵了匹马从后方追上来的,他赶到时连气都来不及多喘一口,就跳下来到司马厝跟前急急地道:“侯爷还请……请把我也捎带一程,我发誓,绝不会给你们带来麻烦,也断不会拖累行程,如果需要的话,我有自备的粮食,也能卷起袖子干活,不会跟着白吃白喝!”
司马厝转脸暼他,道:“说得难听些,非建功立业之利时,怕是去了也无用。驸马又何必淌这一趟浑水?”
闻言,温珧将长矛从背后挥出,认真说:“不妨相信我一次,我保证是能派上实际用场的,而不是以往那些花拳绣腿。朝事难赶上战事,不管结果如何,若是我连直面战场的勇气都没有,那就永远不配在这世道称雄!更何况,这是我早已做下的决定,怕的也从来不是抛热血洒头颅,而是只能龟缩一隅,难以迎浪争取。而且……马革裹尸为善终,若是还能有转机,后半辈子才可安心。”
也是无可选择了。
长期待在京城而没有亲眼见识过战争的残酷,时事的艰难,可不可以说得上是懦弱短浅?他也算是皇家人,但温家出事他虽未参与,也难免受到牵连,只迫切想要做点什么,就当是洗清罪过。
更多是为自己前去走一遭。
周边有人起了骚动。司马厝看着他坚定的神色,良久才说:“你就打算用着这根长矛乱捅乱戳,有见过别人的盾吗?”
温珧一愣,反应过来后忐忑说:“我锻炼手劲腿劲的时间大约为两个半月,基本功训练大约为……潜心研究矛功可却未曾破盾,这个,我……”
好不容易积累的信心,顿时就有些动摇。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