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的叫,这夏末更是热的让人受不了,季小淘坐在屋里盘点着这段时间的收入,记着帐,鹅儿在她身后打着扇子,可就这样,大颗大颗的汗珠仍不停的从小淘的额上流下。这时候,让小淘无比怀念后世的空调,这东西,有的时候,嫌得空调病,不好,没了呢,又怀念着那股子清凉。人有时候真的很矛盾。
“夫人,地里的瓜就不管啦?就付了那么一点点银钱,还不到咱们批发给八仙楼一次的价钱呢。”鹅儿边扇着扇子边皱着鼻子问。
“就当无偿捐了呗,卖朝廷一个好,别看西瓜今年这么好卖,明年这卖瓜的行当说不准要差好多,今年这些买瓜吃瓜的,保不齐都留了种子,家家又都有点田地,明年人家自个儿种了。”小淘停了笔,心里已经在想着,明年这瓜倒底是种还是不种,今年西瓜的热销,其中夹杂了种种问题是以前小夫妻俩从未想到过的,虽然小淘去年在柳城已有卖瓜的经验,但不同的地利和人和带来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若不是二哥和嫡宗那边派了人坐阵,指不定要发生哄抢事件,如今,更是招惹了许多闲言碎语,让季小淘郁闷不已。
“也是。”鹅儿点点头,然后掰着指头算道:“其实今年咱们也没赚太多,之前的花销也很大,我看那些酒楼都比咱们赚的多,再加上自然损耗,哪象外面传的那样发大财了。那些人就是眼红的。” 这个夏天,鹅儿跟着小淘,也段练出了一身算账的本事。
“理那些做甚,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季小淘回道,放下笔,合上帐本,她刚才算过了,今年的西瓜收入,再加上娘带来的家俱作坊的分红,以及鞭炮作坊的分红,应该可以买一栋中等大小的房子了,爹打算再把家俱作坊开下来,到时候再多画点家具样式,以后就光家具作坊和鞭炮作坊的分红就够了,卖瓜这活儿,以后不能做了,今年,她当侯岳是个没职的散官,就没在意这些,没想,仍是叫人整出好些个闲话。别的不说,就单这西直巷,她送瓜于人吃也送了不少了,可背地里,仍免不了传些诛心之言,让人丧气的紧。
昨晚,她已经跟侯岳商量好了,这瓜明年不种了,把田租给别人种,自家少少的种点,自己吃。
记好帐盘点好一切,季小淘也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这段时间,大家都是忙坏了。
看了看天色,日头已开始西斜,便同鹅儿进了厨房,厨房的一边盆里,用草绳串着几十只螃蟹,这是今早上,她在菜市上买来的,这阵子,霍学士帮了她家不少忙,便想着晚上烧一桌酒菜,请霍飞白夫妇及自个儿爹娘吃一顿酒,早上都已各自打过招呼,只是侯岳自上午同霍飞白一起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鹅儿一边将螃蟹剔剥洗净,小淘整着椒料,姜蒜米儿,又调了粉,待螃解洗好,就团了粉,香油炸过,再用备好的酱料淋过,香喷喷,酥脆好食的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