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段夫人这一生也真是劫难多多,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想着也让人黯然泪下,只恨侯秀这家伙,一门邪心思,偏偏要跟侯君集搅到一块儿去,他要是早听段氏的,早早回乡了,虽说不一定富贵,但安安乐乐的日子还是有的过的。”侯岳有些惋惜的道。如今玩火玩的,把小命玩掉了。
“这时说这些有什么用,各人有各命,强求不得。”小淘道。
于是两夫妻就出了门,走到段氏家的屋前,侯岳拍了门。
开门的是鹅儿,一身丧服,见到侯岳和小淘,鹅儿的眼眶就红了,迎了两人进去,关了门,又低低的问:“三公子和三夫人可好?”
“还好,不外损失些钱财家产,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小淘道。说着却又挽了鹅儿胳膊道:“节哀顺便吧。”
鹅儿点点:“我没事,只是婆婆她,我瞧着难受,自夫君走的那日起,婆婆就将自己关在屋里,每日念着经文,这样下去,我怕她会撑不住,毕竟婆婆年事已高。三夫人,婆婆听您的话,您劝劝她吧。”鹅儿有些担心的道。
小淘点点头,同侯岳一起进了屋,侯岳便把青哥叫道跟前,问他一些话,又陪他一起玩着,这孩子自幼丧父,母亲另嫁,如今又逢大祸,倒是比许多同龄的儿子沉稳了很多,五岁的小小年纪,却板着脸儿,那神情倒跟七八岁上下的孩子般。
“学认字了吗?”侯岳问。
“学了,我整本千字文都能背下来。”青哥小模小样的道。
“那背给三爷爷听听。”侯岳淡笑着道。
“嗯。”小青哥点点头,然后背着手,摇头晃脑的背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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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淘随着鹅儿来到段纸的屋外,站在屋外,都能听到屋里段氏诵经的声音,连续几日的诵经,段老夫人的嗓子已十分的暗哑,再加上那特有的苍老的声音,听道仿佛是远古的佛唱,能让人心空旷而悠远。
鹅儿敲了敲门:“婆婆,三夫人来看您了。”
里面的诵经声依旧,过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然后门吱呀的一声打开了,小淘看着开门的段氏,段氏又见老了,脸皮已皱如枯树皮,毫无焦距的眼神在昏暗的油灯下,更显昏黄,但却显得更加的睿智了。
“三夫人请进。”段氏摸索着,小淘连忙上前几步,扶着段氏坐下。
屋里的佛龛上,佛香缭绕,再配上那佛灯的光线,显然十分的虚幻和缥缈。
小淘看着段佝偻的身形,不由的深深的叹息:“老夫人,您要节哀顺便,身子骨要紧哪。”小淘劝道。
段氏摇了摇头,无焦距的眼神落在虚空之处:“三夫人不必担心,老身活了这把子岁数,生离死别,悲欢苦乐,早就看得通透,我诵经是在为秀儿做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