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付出,只想着有一位圣人出来为他们作主,那是没有结果的,打碎一种的秩序,总是需要流血,看的,不过是多少而已。”
贺欢怔了怔,轻声道:“不为民作主么?”
“把自己希望寄托在别人为自己做主,那是很可笑的事情,”萧君泽放下茶盏,笑,“别人寒窗苦读,门阀世族十几代人的努力,难道就是为了助人为乐的么?”
贺欢有些明悟:“我明白了,那我这就去安排。”
萧君泽微微点头。
看着贺欢离开,大狗二狗都兴奋地起身:“娘亲要带我们一起出门去玩么?”
贺欢贴着两个宝贝的额头:“不行,娘有重要的事情,你们跟着爹爹,要听话,回来娘给你们带好吃的。”
萧君泽在一边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地道别,倒是莫名生出一种家的感觉。
……
薛家工坊位于江岸下游,这是当初在规划时,便确定好的地址,为了避免风季时,东南与西北方向的大风将高炉的浓烟吹到城中。
在薛家铁坊附近,还有七八家铁坊,依靠这些铁坊存在的,还有许多炼焦、打铁的中小工坊,加上周围的码头,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船只,载着一船船铁矿煤炭前来,又带着一船船余未退的铁器离开。
铁器中以农具为多,其次便是大铁锅、铁甲,以及大小不一的各种轴承,甚至还有了铁制的轮毂。
毕竟铁轮毂维修容易,哪怕断了,也能修理,且更耐用,如今南北两朝的权贵,都以四轮铁制马车出行为新的风尚,如果还能加上产自襄阳的弹簧,那便是最高级的炫耀。
而为此奔忙的,便是在这炎炎夏季的数万余钢铁工人,他们一个个露出精壮的肌肉,穿着短裤草鞋,或推着小车,或者拿着大锤,为了一点薪酬奔忙。
李秋山就是其中不起眼的一人,他生得高大威猛,头发半白,看起来四十余岁,在又送完一处铁件后,他坐在屋檐下,拿着铁瓢,往自己口中猛灌茶水。
茶叶是襄阳各地茶园采摘后剩下的茶梗、碎渣,价格便宜,一文钱买来一大饼,能煮上十来桶,放凉后,解暑生津,是他们必不可少的救命水——如今襄阳人多了,大热天若是直接喝了浅井里的生水,很容易上吐下泻,把一条命交待出去。
贺欢找过来时,笑道:“秋山兄倒是有闲,回头可要去出喝一杯?”
李秋山勉强露出个笑容,惆怅道:“哪里还能喝酒,这日子下去怎生得了,怕是连一点残茶也要喝不起了。”
贺欢故作惊讶道:“这话从何说起,我记得最近碳石、铁矿来襄阳的都更多了,产量也一直稳中有升……”
“还不是那薛氏!”李秋山恨得咬牙切齿,“他们最近又送来一批奴工,都当牲口使唤,把铁价又的压下去一成,坊主说,这混账是想把咱们这些铁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