盆温水浸泡的种子。
霍文山清清嗓子道:“种的什么花?”
明媚不着痕迹看向霍仲庭。
霍仲庭眸光黯淡下来,静默几秒后吐出两个字:“玫瑰。”
霍文山身子猛然一震,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你说……玫瑰?”
“对,我妈生前最喜欢的玫瑰。”既然他问起,霍仲庭不打算隐瞒。
有些事,迟早会知道。
有些痛,迟早要面对。
真正面对时,或许并不如想象中那般疼痛,因为时过境迁,心里的感情有了新的依托。这是霍仲庭真实的感受,希望老头子也能明白。
霍文山脸色发白,嘴唇颤动着:“你为什么要种玫瑰?”
如炬的目光转向明媚,显然,他猜到这花种是她买来的。
明媚没来得及开口,霍仲庭代为回答:“我说了,我妈生前最喜欢的是玫瑰,我希望还能再看到玫瑰满园。至于你——就算不喜欢,恐怕也没法一颗一颗铲掉了!”
明媚听他嗓音隐含嘲讽,这才意识到,仲庭对老头子当年铲除玫瑰园的做法怨念极大。
她飞快打圆场道:“伯母生前最喜欢的花,伯父怎么可能不喜欢?伯父对伯母深情专一,只怕比你更喜欢玫瑰呢!只是没说出来而已。”
霍仲庭抿紧薄唇。
明媚道:“你不信的话,我们打赌。过段时间玫瑰开满园子,伯父要是真舍得叫人把花铲掉,算我输。相反就是你输,到时候接受对方给的一个小惩罚,怎样?”
霍仲庭眸光闪烁,直视着明媚的眼睛:“赌就赌。”
明媚与他交会了一个彼此心神领会的眼神,然后凑近霍文山道:“伯父,输赢全掌握在你的手里。你一定要手下留情,帮我赢了这个赌局哦!”
她察觉到霍文山的身子,又一次轻颤起来。
霍文山点了下头。
明媚知道,这个赌局自己赢定了。
客厅的大门边,陈正国感慨地望着这一幕,对身旁的芝兰道:“我觉得老霍已经接受纪丫头了,你觉得呢?”
芝兰心中始终只念着安艺美的好,闻言故意唱反调:“我觉得没有。”
陈正国扶了扶眼镜,转向妻子:“老霍到底有没有接受纪明媚,我不敢断言,但你这不喜欢她,为什么?”
“我天生跟小美投缘行不行?小美太冤了!要不是山哥四年前一意孤行,非要拆散她和仲庭,今天哪有纪明媚什么事?”芝兰的目光落在明媚身上。
陈正国劝道:”以后别在大家面前再提小美了,已经是过去式。”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为小美抱屈!我活到这把年纪,还没见过比纪明媚更有心计的丫头,小美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这么说什么意思?”
“我猜仲庭之所以急着对外公布恋人,因为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