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景尘看向她,四目相对,却觉得她似乎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
“胡大公子知道吗。”
“什么?”
“我虽然不知道我朝律法如何,但我曾经听说过,这世上有一个地方的律法,按照你二伯做的事情来看……他必死无疑的。”
胡景尘愣了愣,随即苦笑。
“虽然我不知陶姑娘听说的是哪里的律法,但我是举人,父亲好歹是京官,我对当朝律法也了解一二。”
陶夭夭挑眉。
“我朝律法,十岁以下人口,无论被卖方是否愿意,一律从重处罚,为奴仆,处绞刑,为妻妾子孙,处三年。十岁以上,可依据被买卖人意愿酌情量刑。”
陶夭夭还没来得及感叹古代律法一定程度的合理性,就抓住了其中一个很关键的点。
“等等,那你二伯拐卖的这些女子,属于奴仆还是妻妾?!”
胡景尘双眼微微睁大,对眼前的女子又有了新的评价,他说这句话不过是照本宣科,却让她敏感的察觉到了其中的漏洞。
“这就是我今日找姑娘来的原因。”
胡景尘道,“我二伯这些年不比早年年轻的时候,做事隐蔽了许多,我再怎么说也是胡家人,若是由我出面去将事情闹大,难免会被他钻空子,找什么名义搅乱视听。”
“事实上当年的案子他就做过类似的事情,一开始被查出来,他说是因为我父亲的政敌想要以此作为借口因此诬陷他,后来证据确凿他居然将事情赖到我父亲头上,说是这些女人是我父亲命他暗中操作,用来送给其他官员进行贿赂的。”
“若不是他如此,我父亲也不会下定决心跟自己的哥哥断绝关系。”
陶夭夭忍不住冷声感叹:“你这个二伯可真算是六亲不认,能想出这样的借口脑子倒也不全坏了,只可惜没有用在正途。”
胡景尘深以为然。
“所以我二伯不是什么简单就能让他认罪的人,他当年甚至能搅混水以至于最后事情不了了之,这次他也不会轻易就范。”
“因此我所设想的第一步,就是让一个看似与他毫无关系的人来牵出整个事情,而这个人……”
“就是我。”
陶夭夭微微一笑:“大少爷计谋过人。”
胡景尘连忙摆手称这算不上什么计谋。
“只是我有一事要同大少爷确认。”
“姑娘请讲。”
陶夭夭坐姿端正下巴微抬,“从你的讲述里我能感觉到你是个正人君子,令尊也一样,但说到底我今日不过是与大少爷第一次见面,要说了解真谈不上。”
“我不过是个平头百姓,无钱无势,我对自己的身份很清楚。”
“要说问题,那我可太多了。”
“你二伯当年没有认罪伏法,我不相信其中会没有你父亲半点手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