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他笑着摇了摇头:“可那孩子在读书上有几分天赋,读的好了不说他自己不愿,我也不忍心让他留在这么个穷乡僻壤,后来他也离开了这儿。”
“如今我已经快五十岁了,本来以为这饭馆我看到老死的那天,也不想管什么身后事,没想到却遇见了陶姑娘你。”
陶夭夭没想到钱掌柜叫她来要说的竟然是这个。
“所以您是打算……让我来继承这个饭馆?”
钱掌柜却摆了摆手:“哎,你并非我子侄,哪有什么继承不继承,你也知道,咱们这地方最是不适合做买卖,说是我给你个饭馆,倒不如说是给你留了个烂摊子。”
他道:“这些年我自己也多少有了些继续,我打算将这饭馆交给你,在我还干得动的时候我还可以给你做掌柜,只要等我老了走不动的那日你每月能给我些银钱度日就行了。”
“掌柜的这说的是什么话!”
陶夭夭不赞同的看了他一眼,心下却五味陈杂:“你能容我想想吗?”
“去吧去吧,考虑好了你随时可以找我。”
陶夭夭回到房间的时候,猎户已经穿好衣服坐在那了。
“回来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陶夭夭看见他就像看见了可以倾诉的人,她坐到赵猎户身边,跟他讲了刚刚钱掌柜跟她说的事情。
“我觉得这事件好事,你在犹豫什么?”
陶夭夭托着下巴:“我自然也知道是件好事,可是太突然了,钱掌柜说要将这饭馆交给我,那日后我就要负责这上上下下所有人的生计。如果在这之前我就有想法和计划也就罢了,可我如今脑袋空空,真的怕无意识之间做了什么错误的判断。”
赵猎户笑着摇了摇头,被陶夭夭瞪了一眼:“你笑什么啊!”
“我笑你总是想这么多,你要是一开始不知如何去做,就还让钱掌柜按照之前的路子走就是了,同春饭馆这么多年也这样下来了。”
陶夭夭鼓了鼓脸颊:“那、那不是偷懒么。”
“你只是还没想好要如何做,怎么能叫偷懒?”
陶夭夭都快要被理直气壮的猎户说服了,她哭笑不得的看了他一眼,起身往外走:“知道了,我这就去跟钱掌柜说。”
赵猎户一把拉住了她,指了指自己的脸:“在那之前你是不是还差我一件事没有做?”
“唔……知道啦,先给你刮脸。”
陶夭夭四处看了看:“我们到哪弄?坐在床上怕是要弄脏,你去椅子上坐着。”
赵猎户听她的话坐到椅子上,陶夭夭却皱了皱眉头,小声抱怨。
“你怎么坐着也这么高……”
上一次给他刮脸他是坐在家里低矮的木桩上,如今两人这样姿势她反倒还要举着胳膊。
猎户也发现了,他低头看了看:“那我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