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避着沈中禹她自己是心虚的,以至于她早起的时候都有点害怕一出门就遇到他。
然而早晨的妙手堂却十分安静,她偷偷松了口气照常拿着自己做的一个小手记本去了同春饭馆。
这个手记本现在简直是陶夭夭的命根子,原来她一涉及到自己看不太懂的字或者需要记都是找沈中禹,但最近自从开始避着他之后她才发现突然变成一个半文盲真的是很难受。
因此她买纸做了一个小本子,同时也是为了记下自己还能记住的东西,否则万一她随着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久如果有一天她忘记了什么,这可不是打开电脑搜索一下就能解决的问题。
忘记很可能就是永远忘记。
这种认知不得不说让她在心底有一丝微妙的恐慌,一种遗忘自己然后被逐渐同化的恐慌。
陶夭夭走进同春饭馆,本来应该没什么人的早上居然大堂很明显的位置坐着一个人,但她也只是扫了一眼没有很放在心上。
这个人自然就是亭飞,他转头看了一眼陶夭夭眉毛一挑:“哟,是你啊。”
陶夭夭这才认出来,这个人就是上次猎户被冤枉的时候那个放她进去的年轻狱卒。
官府的人自然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陶夭夭笑着跟他打招呼:“之前的事一直没机会像你道谢,谢谢你了。”
“哎,”亭飞摆了摆手,“你是拎着东西去的,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举手之劳而已。”
陶夭夭觉得这个狱卒看起来性格不错,在这里交好一个官差不是什么坏事,她扫了一眼桌子上见他只点了一碗面似乎也是刚吃了两口的样子,就抬头喊擦桌子的二生:“二生,去后厨让刘师傅热一份炖肉给官爷端上来。”
“好嘞东家。”
亭飞从沈中禹那里听说陶夭夭会来这饭馆,但是可没听说她是这里的东家,不由得有点惊奇:“多谢你的肉啦,不过我如今可不是官爷了,你叫我的名字亭飞就行。”
这倒是陶夭夭没想到的,但是她也只是一笑:“不当什么,权当交个朋友。”
而她心里却在想这个人的名字,这里有姓“ting”的人?
亭飞又问:“我听刚刚的小二叫你东家,你是这酒楼的老板?”
“算是吧,怎么了?”
“没事,我如今辞了狱卒的活儿不想整天在大牢里对着鬼哭狼嚎的犯人,还没有什么活计干,不过我看你这饭馆也不像缺人的样子,所以只是随便问问。”
“但是你既然是老板想来认识不少商铺吧,若是有人招工你可要帮我介绍介绍。”
陶夭夭没想到他是说这个,不由得一愣。
她打量亭飞一番,他看上去也就二十岁年纪,皮肤是晒黑的小麦色,看起来身子骨还挺结实并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
她眼睛一亮:这简直就是瞌睡送来了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