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橡胶工人,真别说,孙家乐霉运临头,橡胶园不景气,别说工资,就是伙食也没什么保障,这不,他又辗转来了新加坡。
孙家乐的故事辗转却不离奇,同病相怜的找不出百万,也能有几十万,冼耀文并不怎么好奇,听孙家乐讲故事的时候,倒是旁敲侧击地打听黄利辉是不是肺痨鬼,一打听还真是,他基本确定黄利辉就是细伟,真人没见过,他却见过对方乌漆墨黑的干尸。
好奇心满足之余,他也没忘记向孙家乐抛出橄榄枝。
下午的时候,他已经给金季商行找了一间仓库,又去了一趟报社刊登招聘信息,在他离开新加坡之前,他至少要搞定一个业务人员和一个仓管员,能力先摆一边,候选人必须是下南洋的二代起步,在新加坡拖家带口,这样一来,背叛的门槛相对高一点。
正好遇到孙家乐,他邀请对方当仓管员,并给出80元的高薪,孙家乐欣然答应。
业务洽谈当中的猫腻,他即使相隔万里也能通过合约执行分析出来,但仓库是否被搬空,他只能鞭长莫及,仓管员这个不太重要的岗位,他反而需要设立多名以让其互相钳制。
食讫,他找娘惹老板娘要了两张芭蕉叶,让孙家乐把两道刚端到桌上没吃过的“剩菜”打包走,临了,还告诉孙家乐有些事情要勇敢一点、霸道一点,不要等着女人主动。
孙家乐走前留下的两抹羞意以及步履间的躁动,证实了他的猜测基本没有偏差。
一个人走了,冼耀文却没急着走,因为又一个人来了,弥漫的汗臭味中闯入了蜂蜜和烟草的混合香味,未经邀请,来人已经大剌剌坐在孙家乐之前坐的凳子上,双眼瞪着冼耀文满是煞气。
“把卢岳鹏交出来。”
冼耀文深吸一口气,不疾不徐地说道:“佘爷的生活过得相当安逸呀,清香的蜂蜜味,醇厚的烟草味,闻不到石灰水的味道,我在香港从未闻过如此上等的鸦片膏,今天算是见识了。”
“把卢岳鹏交出来,之前的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佘爷眉间一凛,再次强硬地说道。
他已经知道卢岳鹏一家十几口无一幸免,以及厨房里还没来得及杀的鸡都被扭断了脖子,这是灭门啊,太狠了。江湖越老胆子越小,他承认自己内心怕了,但身为三七廿一的事头,他必须站出来。
冼耀文慢慢腾腾地给自己点上雪茄,又安安静静抽上几口,这才淡淡地说道:“我没听说过卢岳鹏这个人,只是听说,嗯,道听途说,说是今天不知道哪里有一群野狗开荤,吃了117斤14两的大肉,连皮带骨,毛还被精心处理过。
我养过狗,懂狗的习性,狗不能吃太多毛,不然会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再严重点还会死,不能多吃,绝对不能多吃,佘爷,你要是给狗喂肉,一定要记得用火燎一燎毛,最好再用猪毛刀刮一刮。”
嘭。
丁零哐啷。
佘爷的手掌嵌进桌板里,嘴里含恨吐出一句话,“这里是新加坡,你别想走出去。”
冼耀文嬉笑道:“佘爷,我不是江湖人,不懂打打杀杀,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