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一会后,电话那头说道:“是叫白如露,上海人,平时都不叫真名,一下子真想不起来。”
“福义兴的蔡大头是不是常客?”
“三角码头的蔡老大?”
“嗯。”
“每个星期都会来,是露西的熟客。”
“知道了,你让人去看一下露西现在有没有客人,如果没有,帮我买她两个钟,让她去我办公室等着,我要见她。”
“好的。”
冼耀文放下电话,冲高雄说道:“听见了?”
高雄脸色铁青,嘴里喃喃道:“是蔡老大绑了我女儿?”
冼耀文不理会高雄的喃喃自语,自顾自说道:“如今香港这世道跟北宋年间其实也没有太大区别,魑魅魍魉逃出阴阳界在人间游荡,三姑六婆九大行焕发新春不足为奇。
高先生,明代有一本奇书,讲述了一男几女的爱情故事,在书中有一句话,翻译成白话的意思就是‘爱情虽美好,尚需潘驴邓小闲做支撑’。
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女儿不会出什么事,大概在外面过几天好吃好喝的日子就会回去,你可以放宽心。当然,我也知道你思女心切,没见到人没法安心,你稍等,我去换件衣服,帮你把女儿找回来。
坐坐坐,客套话不必说。”
安抚住要站起来致谢的高雄,冼耀文起身往卧室走去。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出现在丽池园办公室。已经在办公室沙发上等着的白如露见到高雄夫妻两人,脸色瞬时变幻。
冼耀文问戚龙雀要了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着,随后走到白如露身边,挨着她坐下,将烟塞到她嘴里,“吸两口定定神,我要是没记错,你上个月领了差不多一千二,是丽池园的功臣,不会有人拿你怎么样。”
说完,冼耀文静静地看着白如露躲闪着高雄夫妇的目光,一口接一口急促地吸着烟。
正常情况下只能吸掉不到半支烟的时间节点,因为烫手,烟头已从白如露指尖掉落,她手忙脚乱地拾捡起落在沙发上的烟头,重重地吸上一口,将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抹了抹沾上烟灰的指头,继而双眼看向冼耀文,等待他发落。
“孩子是不是在你那?”
“什么孩子?”白如露一脸无辜道。
冼耀文不以为意,只是淡声说道:“不要自作聪明,你现在才装无辜已经晚了,如果没点把握我不会把你叫过来。不会有人拿你怎么样,不代表不能让你吃点苦头,不要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最后问你一次,孩子是不是在你那?”
白如露目光闪烁了几下,从嘴里吐出一个“是”字。
冼耀文将手放在白如露的大腿上轻轻拍了拍,“第一,我会买你今天全钟,等下你带高先生、高太太回家接孩子。第二,拿出八百封一个红包给孩子。
第三,媒婆也好,牙婆也罢,你想做就做,这是你的自由,但最好只利诱,不威逼,更别打小孩子的主意。以后呢,做事机灵点。”
再次轻拍白如露的大腿,冼耀文起身走到高雄身前,“高先生,八百元不算多,却是一个可以当作本钱用来创造奇迹的数目,如果在我手里,我有信心在新年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