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方重勇很“识趣”的将沙州的政务,分成了三块。
郑叔清已经摸到了李隆基办事的风格,只要谁把他的私事放在公事之前办了,那么事后哪怕被惩治,也一定不会被一棍子打死。前面几个月朝廷虽然请款很多,根本无法完成。
“方使君真不愧是方节帅之子啊!”
王思礼苦笑道。
他很想知道下一任刺史向圣人告状的时候,圣人是什么表情。
“使君有所不知,边镇虽然从不拖欠粮秣,但拖延军饷发放乃是惯例了。现在这次,是……补去年的冬衣啊!”
这家伙是解脱了,填坑的是下一任!
方重勇长叹一声,要钱这种事情,就跟企业找银行贷款一样。你不需要钱的时候银行拼命想贷款给你,当你正好需要用钱的时候,求爷爷告奶奶都借不到钱。
如果要发军饷,那么就要提供专门的货物,尤其是扬州府比较畅销的绢帛、织锦等物。这些确实比较难搞,因为扬州府虽然有很多规模不小的纺织工坊,但一直都是被朝廷这么持续索要,府库里的存量并不多。
江南因为气候原因,特别适合桑蚕养殖,在丝织品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扬州的丝绸也很不简单,有人记载形容其:“薄惭蝉翼,轻愧鸿毛,然而舒张则冻雪交光,叠积则馀霞斗彩。”
不过,既然是刺史,而且已经转正了,那必然要处理大事。特别是地方与朝廷关联的大事。
“朝廷没有供给今年的春衣,而豆卢军还超编了三千二百人。为之奈何?”
大唐每当有大事要用钱的时候,都会在第一时间想起扬州府。只有在扬州府不合适继续“宣索”的时候,才会考虑别的地方。
还是先缓缓吧。
桌案前的郑叔清在心中盘算着,忍不住伸了个懒腰,一肚子苦水不知道跟谁去说。
“放心,王军使直接跟将士们说。弄不到春衣,来药泉这里拆了我这骨头架子都行,先稳住军心!”
该交的钱,一个子也不能少!
杨钊这个名字,很陌生啊,也没有说这个人之前是什么官职。
这种小事还需要你这个没用的狗东西提醒?
宦海沉浮,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表面上看起来风光,但实际上背后的种种风险,当真是一言难尽,不小心应对都不行。
和籴所需绢帛,那不给是不行的,不能让圣人在长安挨饿。
再穷不能穷内苑,再苦不能苦圣人。要是圣人没钱用了,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多丢人啊。
也不保证是全新的,旧衣服就按折旧的价格算,自成体系。
这些工坊属于国家不假,不过其中的织工很多都是为了“学技术”而来服色役的,人员流动性极大!生产效率并不高。
郑叔清自言自语的说道。
比如说现在,他与王思礼便在商议一件事关豆卢军存亡的大事。
郑叔清无奈的摇摇头。
方重勇竟然被朝廷正式任命为沙州刺史,这是王思礼怎么也没想到的。当然了,木已成舟,此事没有更改的可能。不过方重勇心里非常有数,他并不是当刺史的料。
比如说扬州毡帽,一顶三千文左右,畅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