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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压住内心的怒气,耐着性子解释道:
“半渡而击的那一支队伍,是从黄河南岸咫尺之遥的河阴县出发的。从河阴县出发,你半渡的时候出兵截击,连一个时辰都不要。
派出几個斥候就能轻松探知你渡河的动向,到时候打闷棍不在话下。
而连克修武、武陟、温县的队伍,也很可能是从河阴县出发的!
他们走完这一路,根本不必管你在哪里,只要知道你带兵去了河内就行!
因为他们知道反方向的汲县必定兵力空虚,不过是顺道走一趟,烧汲县粮秣而已,多简单的事情!”
皇甫惟明按捺不住,自己帮李怀仙复盘了。
他险些就骂对方是蠢货,不过想想自己的宏图大业,终究还是忍住了。
听完这番解释,众将都闷不吭声的细细思索了一番,然后恍然大悟,发现好像还真就如皇甫惟明说的那么回事!
只不过事后复盘还可以想明白,但当时临战的时候,谁又能想到看似复杂的军情,其实就这么简单一回事呢?
官军就是避开了李怀仙的兵锋,让他去跟城池高大的北中城死磕,然后断他后路,烧他粮仓!等李怀仙被吓得成为惊弓之鸟败退回相州的路上,再半渡而击!
一套连环组合拳,招数丝滑,无缝衔接,让人无力招架。
皇甫惟明都想给对面那位神秘大将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
真踏马厉害,这一套老拳皇甫惟明自己亲自出马也接不住。“大唐精兵都在边镇,禁军大部也在河东,这究竟是哪一路的人马?”
李归仁疑惑问道。
虽然李怀仙所部兵马当时是在渡河,可是谁要想“半渡而击”占便宜,那也多少要有点拿得出手的硬实力才行吧?
如果是战力平平的队伍,哪怕有名将指挥,哪怕抓住最合适的机会,趁乱偷袭李怀仙麾下的河北精兵,最终结果也只能是被反杀。
打铁,终究还是要自身硬!
“李将军以为如何?”
皇甫惟明沉声问道,眼睛盯着李怀仙。
“大帅,这支队伍规模不大,最多不过两千人。但是真的……说来惭愧,末将真是连一招都接不住。对面的那些丘八如狼似虎!打仗跟不要命一样!
末将都没明白怎么回事,自己这边的队伍就乱起来了。失去建制的丘八沿着沁水到处跑,被那些穿着黑衣的敌军士卒追砍。
就这样了。”
说起当时的遭遇,李归仁依旧是心有余悸。骑兵跑回来了,麾下步卒全部交待在沁水北岸了,许多尸体漂浮在沁水上,河水大片被染红,场面非常吓人。
关键是,这一战输的莫名其妙。下次遇到了类似情况,搞不好还是要输!
“这就怪了,如此强军,不可能是无名之辈啊。”
皇甫惟明托起下巴,一脸困惑。
边军当中最强的就那么几个,河西的赤水军、北庭的天山军、朔方的经略军,而禁军里面最强的自然是银枪孝节军。
但皇甫惟明可以确定,这些军队此刻都不在黄河两岸活动。
“难道是他?”
皇甫惟明忽然想到一个人,而且这个人现在正好在洛阳!
“大帅,是谁啊?”
看到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