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我未必不喜欢他。”
“我希望他能留在仙云宗,亦或者,他再如十年前,拉着我离开。”“甚至,他主动说,让我留在京城,与九公主一起在他身边,我未必不会答应他。”
“只可惜,远哥哥长大后心没有变,却有着万般的顾虑,真心实意无法言说,没有说假话,却也没有说真话。”“而我又如何呢?”
“我的真话藏起来,封闭在了嘴里,我自己都不知,他人又如何能知?”站在黄泉路上,萧曦月心情剧烈波荡,脑海中种种思绪越发的清晰明了。
思念萧远之心,想念师父之意,同门师兄妹,清州城的母亲,还有许久未见过的父亲。唯独,没有了对老汉的念想,只余下一缕执着。她要复活他,让他成就筑基境。
“呜”黄泉路上,响起了呜咽凄凄声。有人在哭?萧曦月看去,才发现黄泉路两边的花海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荡着许多的怨魂,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是缺手缺脚。
或是只有半个脑袋,亦或者只有脑袋在地上蠕动,不一而足,保留了死之时的模样。相同的是,他们的脸都是悲苦哀凄,叫出的声音嘶声裂肺。这是鬼魂的悲鸣。
“他们”萧曦月伸出手,触碰到了一个顺着黄泉路跛着脚走的老妇魂魄,刹那间,大片的记忆涌入了她的脑海。老妇没有名字,出嫁前被父母叫做大丫头,出嫁后被人叫做周七嫂。
她的父母家很穷,夫君也穷,定亲的彩礼只有一吊的铜钱,萧曦月从她的记忆中能很清晰的看到。
她的夫君穿着借来的长衫来她家,从口袋里摸出这一吊钱时,那窘迫羞惭的神情,但她还是嫁了。
因为她家更穷,连明天吃什么都不知道,一吊钱足以让她家的五个弟妹和父母熬过寒冬。嫁了之后,又生了七个孩子。一个刚生下来连哭都不会,身体紫黑色,只能埋掉,一个哭了几声,又衰落下去。
醒不过来,也喝不下奶,总是吐,放了几天后,还是死了,第三个,总算养大了一些,她夫君给取了个贱名叫三狗子,瘦瘦小小的样子。大年大户人家祭祖的时候。
她和夫君出去镇里的老爷家打几日短工,舍不得三狗子受冻,就让他在床上乖乖躺着,饿了就吃点饼,原本是没事的,可第三天下了好大的雪,她夫妻两人赶不回去。
等第二日才踩着厚厚的雪路回家时,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家在哪。大雪把她家给压烂,三狗子也跟着没了,开春了才挖出来。
第四个是女儿,贱养到六岁的时候,她和丈夫实在养不下她和第五个孩子,就把她卖到了城里,一家人一起吃了第一顿饱饭。过了五年,大旱,女儿小六不听话,说饿,吃了好多树皮和观音土,又喝水,最后撑死了。
七个孩子只剩下小五和小七,拉扯着长大。小五很老实,长得黑黑壮壮,十五岁就结了婚,又给她生了孙子,但家里面更穷了。
也没彩礼可以给小七娶亲,他就去服役参军,他哥在家种田,闲的时候就上山采药,她孙子四岁的时候,小五去城里卖草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