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曾随山南首府的腾文府一名散修金丹修行过半甲子。他虽只是冰叶筑基,但其那一身本事应也未必会比黑履道人差上许多。这消息便算我赠你的,你早做些准备吧。”
康大掌门目光一凛,低声应道:“道友慢走!”
燕清薇皱了皱鼻子,临了又嘟囔一声:“下次约见我,需得换个地方。你家这御使金羽枭的兽师本事不大,却太过尽责,恁的麻烦。”
康大宝不答了,目送燕清薇离去。待其走过,重明掌门攥成拳头的双手掌心满是白印。
又过了半晌,只听得沉寂的竹林中突地响起来一声闷喝:“以我韵道骨血化作你成道资粮,桂祥!桂祥!乃公若不能将你抽筋扒皮、勾魂炼魄,那又如何对得起我那苦命的徒儿!”
————
燕清薇头戴幂篱一路潜行匿踪又回到了姜宏道藏匿的富户庄园,老马夫正神清气爽地从庄园主人的禁脔房中出来,就要回马厩睡觉,却见了燕清薇正寒着脸看着自己。
老马夫面上现出来一丝羞赧来,躲着燕清薇的目光凑到瘦马前拿起猪鬃刷子梳理马毛,嘴中嘟囔着“又没用强,你情我愿的事情,瞪我作甚。”
燕清薇无心思顾忌姜宏道这业余生活,只诘问道:“你现在可以说了吧,为什么要让我告诉康大宝袁家那些消息?”
这老修桀桀一笑,轻声道:“你正好要去,那便顺便说了,又有甚为什么不为什么的?”
燕清薇蹙着柳眉,疑声道:“仅止于此?”
姜宏道将草垛子内的杂屑挑落干净了,顺口应道:“这是自然,康大宝既然得了匡琉亭的雷燕道印,那便更值钱了。
你娘旬日传来了话,话中便是楼主他老人家,都亲自过问过他。这样的人物,我们云角州分楼自是不能让他轻易死在了观山洞府内,他将来说不得还有大用呢。”
燕清薇疑虑未去,走到姜宏道身前,也不顾他衣衫脏污,捻着袖口轻声问道:“怎么,难道我娘和楼主还要将其吸纳紧真楼之中去?
他可是一派掌门,颍州费家的嫡女婿,这怎么做得成?便是做得成,楼主他们难道不怕康大宝把咱们卖了?”
姜宏道地甩开燕清薇,语气中有些不耐之意:“那老姜我就不晓得了,我这小小分楼的白衣执事又如何晓得,你若想知道,自去寻你阿娘就是。她离楼主近,晓得的可比我多得多。”
麻衣女修气得柳眉剔竖,娇叱一声:“好个姜老儿,你不说便算了,我自去寻阿娘问!待十年期满,看我还在不在你这马厩分楼里待。”
燕清薇言过之后,冷哼一声,又离开了这座富户庄园。
一阵寒风吹过,姜宏道似是真跟个凡俗老儿一样,被吹得身子一凉,在草垛里缩了缩身子,眯着双眼思忖一阵,轻声念道:
“寻常手段自难拉得过来,但用你这楼主嫡孙女做饵可就未必了。费家血脉虽高贵,但到底费疏荷出身的歙山堂已经没落,已许久未有出过正品金丹。
若不是这一代中出来了费南応两兄弟,非但资质不俗,还各娶了一位望族嫡女入门,说不得歙山堂都已沦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