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然去了,”燕清薇捂嘴轻笑,“妾身事前便料想到,叶道友也当无有拒绝之理。”
叶正文听得面色一怔,良久无言。
燕清薇却再不与他说话了,只是敛过笑容、拱手一拜便算行礼,继而这道倩影便就消失在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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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盟新集结的援军往寒鸦山脉去得很快,几艘灵舟上头的法阵负荷颇重,若不是每艘灵舟都配了一入阶器师、阵师以备随时援护,怕是不消半个时辰就要崩坏当场。
只是这般操使下来,哪怕现下能够勉力维持,其实内里也已被弄得千疮百孔,过后这些飞舟多半也只有拆卸大修这么一个下场。
可勿论是费疏荷还是许留仙却都无什么怜惜之意,他们二人比主阵的袁晋还要着急许多,哪顾得上这些灵舟安危?
甫一进了寒鸦山脉,便就是鸟兽鲜见、灵木稀疏,只看得到几块近一些的灵地上头,还有之前重命盟弟子在此占据开发的痕迹。
袁长生在途中从灵舟往下看去,都还看得见当时他与明喆介绍时的酒甑被打翻在原地。那是袁长生了不少心血方才盯着人打造出来的,现今也只得叹一声可惜,除此之外倒什么都做不得。
袁长生领了这酿贩酒水的差事都还未太久,怕是连本钱都未收回来,便就有了大股兽群侵袭而来的消息。
幸在他们这处灵地是在寒鸦山脉边缘,得了消息又快,是以弟子性命未受到太大的损失。便连那苦修半甲子还是练气二层的蔡供奉,都是全须全尾从那等险境中逃回来了重明宗的。
只是临近他们的其他几处运道倒是都没有他们来得好,或多或少都有人殒了性命。
也不晓得是不是主持兽群的鳄元心有分寸,追袭的兽群未有侵扰两县内地。
不过袁晋与叶正文却不管这些,只与州廷呈报上去,言称兽群已有攻毁凡人城寨的恶迹。州廷那边还未有答复下来,叶正文却已先把现场伪造好了。
援兵能求来与否暂且不提,至少不能生出别的事端。
不过而今兵员紧缺、那些从寒鸦山脉逃回来重明宗的人,也未能摆脱继续编练驰援的差遣。
袁长生作为重明宗内门弟子、长老亲子自然责无旁贷,要再为宗门效力。
只是他这一回却未有如大部同门一般留驻在袁晋所在的飞舟上头,而是如修明一般被外派到一支散修队伍中担当佰将。
比起前一样安排,带队散修的风险自是大了许多。
大到袁晋堂堂筑基真修,却直到临出发前,才敢将此事交待下去。这才算险险地避过了大董小董二女的轮番哭闹。
袁长生对这安排倒是无甚怨怼之言,更谈不上责怪乃父。
他心头却也清楚,身为重明宗年资最长的几名弟子之一,自该在这危急时候做好表率才是。
袁长生将目光从那破败的酒甑上头收了回来,朝灵舟内一张张心事重重的脸庞上看去。
他这佰队伍大部都是些修为良莠不齐、功法眼缭乱、法器符箓千奇百怪的散修。除了几个被各家派来充任火长的弟子之外,唯一值得信重的,或许就只有那个重明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