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揽了事儿,让子弟跟着贴个金。
“岑睦可是祖父的眼珠子,他惹什么事,原本不会叫我们知道。”
阿薇一刀敲晕了案板上扭着身子的鱼:“您这话说的,看来您自个儿也清楚,让您离京不是什么好事。”
“新宁伯府在封印那日被抄,开印后立刻判了,略过中间的新年,前后没有花多少时间,快刀斩乱麻,真拖上几个月,线团越来越乱,哪怕圣上想网开一面,恐怕也不是黄镇父子两条命就能收场的。”
可现在再回想,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呢?在她问起姑母的两条人命和那么多银钱时,凶神恶煞打了她一巴掌的祖母,能是什么仁慈的人吗?
她不由转眸看去。
姑母嫁进定西侯府三十年,养大了继子、又有亲儿子,她和陆家的关系极深,像是那盘踞多年的老树,根节与土地缠绕,哪里是随随便便就能劈断斩裂的?陆念却毫不犹豫,一斧头接一斧头。
她记得那日,记得仁慈的祖母、端正的嬷嬷,说出来的刻薄凶狠的话。
岑睦应该不知情,他还去悼念了。
“我们家有个丫鬟叫玉竹,她早些年死井里了。”
她又看向阿薇。
定西侯又同陆念说了几句,胡乱寻了个由头:“我去看看阿薇今儿做什么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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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你们岑家的事会比黄家轻吗?”
哪里像阿瞻、哪里像我!”
笑意在她的唇角漾开,明艳张狂,却也冷漠。
陆念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定西侯点头也不是,不点头也不是。
定西侯讪讪。
“为什么?”她的嗓子哑得厉害,却固执地问下去,“为什么你能这么冷心冷肺?”
最可怕的是亲人,血亲的刀子才是最狠最痛的,扎得她体无完肤。
岑琅在这缓慢的语速里勉强明白了阿薇的话,下意识问:“为什么?”
“因为,玉竹有个弟弟,男生女相,岑睦把人玩了又不管,那人不堪受辱自尽了。”
岑琅却反驳,正是病中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美。
“我……”岑琅从嗓子眼里挤出了一点声音,手指蜷缩了下,下意识地捏住了帕子一角,用力到关节都泛了白。
她选择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但亲手捅血亲刀子依旧让她的心全是血窟窿。
“都当是打水时失足掉下去,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是和姨娘理论,被姨娘推下井的。”
陆念正喝着甜汤,闻言瞥了他一眼:“您这把岁数了,圣上还能想起您来,这几十年还真没有白辛苦。”
阿薇喝完了自己的,起身往厨房去。
她听话懂事时,她是祖母口中可怜的孙女,是用来给叔父、给大哥的可怜做陪衬的。
她也只有娘了。
没有娘的孩子,没有退路,没有侥幸,面前一片荆棘,她也光着脚踩过去,血肉模糊都不能停下来。
岑琅垂着眼泪,她才在这里住了多久啊,就已经对这样的红帕子陌生了,那再过两三月、甚至两三年,她会如何……
她在母亲的“顾不上”里长大,看着岑睦越来越受祖父喜爱,她再不是那个“有福气”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