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什么。
可要说沈临毓拿东西诓她……
矜贵的小王爷只怕一时也翻找不出这般朴素的匣子。
见她犹豫,沈临毓倒也不催,只把盒子打开了。阿薇定睛一看,里头竟然是一只磨喝乐。
意外里又有点好笑,她干脆把磨喝乐从盒子里取出来,捧在手上看。
小小的一只,做工算不得精细,但也憨态可掬。
小人儿手拿了莲,活龙活现,很是可爱。
“他倒是应景,怎么想到买个磨喝乐带回来?”阿薇道,“不都是手举荷叶吗?怎么这个……”
话说到一半,她自己停住了。
脑海深处,是零碎又遥远的声音与记忆。
“小孩子一个,看什么都新鲜!”
“我们阿薇就是小孩子嘛,再说这个拿莲,和拿荷叶的不一样。”
“就是就是,不一样的!爹爹一点都不懂!”
是了。
她小的时候,有很多很多磨喝乐。
有街边随手买的,有名匠那里定制来的,还有祖父亲手做的。
阿薇其实想不起来那些磨喝乐是什么样子的了,但却记得有一年母亲打趣过“哭得眼睛肿了,舍不得她那些玩意儿,一定要带上,少一个都不行”。
而那些少一个都不行的磨喝乐,和在中州再添置的一起,被留在了那里,再不知所踪。
双手用了力,阿薇把泥偶掬在手心里。
中州的磨喝乐,就是拿着莲,与众不同。
王爷唤她“阿薇姑娘”,让元敬去中州,对于她的真实身份,他们都心照不宣。
他把这么一只磨喝乐给她,是想从她这里听到什么?
又或者说,可以让她借此问起中州的什么故事呢?
可心照不宣,和开口问及,又不完全一样。
况且,时不时擦肩而过的游人,不远处的欢笑嬉闹声音,这里也确实不是个能说那些事情的地方。
沈临毓把空匣子又收了起来,指了指上游方向:“前头在唱水戏,过去看看吗?”
两人顺水往上游去。
阿薇几次欲言又止。
她这般忐忑模样,在这七夕灯璀璨的夜里,倒也不显得突兀。
到处都是心思旖旎的,她怀揣的虽是旁的念头,但也算是应了七夕的景。
视野里能看到戏台了,顺风飘来些许唱词。
“则为你如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儿闲寻遍,在幽闺自怜。”
阿薇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沈临毓垂眸,问她:“想到什么乐趣了,这般好笑?”
“水戏唱几日?”阿薇问。
“不曾细问,估摸着能唱个三五天。”沈临毓道。
荣亲王素来喜好玩乐,又不缺银钱。
“我就是想着,”阿薇道,“今日唱游园惊梦,中元唱冥判魂游,倒是都应景。”
沈临毓闻言一愣,复又笑着摇了摇头。
阿薇姑娘啊……
难得有个笑语,偏又是个与众不同的。
这话要叫荣亲王知道,那张脸还不知道要拉得多长。
长到……长到沈临毓也止不住笑得开怀。
前头宽敞河道上,停着大大小小的舢板。
还有未揽到客的停在岸边,沈临毓与那船夫招呼两句,转身示意阿薇先行。
阿薇跳上船,稳稳当当。
等沈临毓也上船来,船夫撑着竿子、船身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