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的避,自是无人理他。
但等父子俩进了厢房,散的避的又探出头来。
章振贤三两步走到床边,问:“母亲,怎么会有那么匪夷所思的传言?我和阿瑛换了?什么乌七八糟的!”
问完了,他才看清安国公夫人的状况。
母亲的面色极其苍白,眼睛闭着,但能看清楚眼皮下眼珠子的颤动,显然清醒着。
但清醒的人,一言不发。
“阿瑛?”
章振贤唤章瑛,这个也没有什么反应,跟丢了魂似的。
“父亲?”
“行了!”唯一给了回应的是安国公,声音不大,语气很重,“一进来都这么多问题,怎么不先问问你母亲身体?”
安国公坐在桌边,锐利的眼睛看着老妻,放在腿上的双手不知不觉间攥紧了拳头。
章振贤见安国公夫人还是一动不动,只好问嬷嬷:“母亲怎么会昏过去?”
嬷嬷下意识地看向章瑛。
章振贤急得拍章瑛胳膊,幅度不小,力气没用多少:“你说话呀!是不是你又和母亲闹了?阿瑛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中邪了?”
章瑛一把挥开了他的手。
啪的一声,很是清脆,痛觉从手上传来,让章振贤完全愣住了。
章瑛也有些懵,或者说,她自打来了相国寺就没清醒过。
外头那些传言四起时,她的脑袋如浆糊一般,她看向母亲求助,但母亲回避了。
正是这种回避,给了她答案。
母亲是什么性子的人呐?!
母亲能受得住那等造谣生事、胡说八道?
便是病着,母亲也会拼命冲出去,让那些长舌妇闭嘴。
但母亲没有动,她的身上,笼罩着的是心虚和纠结。
母女两人在沉默之中迎来了安国公两父子。
“我是你哥!你干嘛?”章振贤喃喃着,“你真信外头那些?你以为你……”
安国公夫人冲口道:“凶她做什么?你怎么当哥哥的?”
话一出口,装昏也就装不了了。
她僵着脖子转头看向安国公。
安国公的眼皮松弛下垂,盯着人看的时候,仿佛一只盯着猎物的老鹰。
安国公夫人被他看得浑身发凉。
“既然醒了,那就回府吧,”安国公开口,声音如寒冬北风,“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别在这里丢人了。”
无人敢反对。
待章振礼来时,章瑛和章振贤正一左一右扶着安国公夫人、准备走了。
为了方便病人,马车停到了厢房外头。
章振礼搭了一把手,把安国公夫人扶上车去。
有僧人快步赶来,行了佛礼,道:“往生殿那里,两位公子的牌位倒了。”
安国公夫人听见了,刚探进车厢的半截身子又退了出来:“怎么会?我去看看!”
这一刻,她忘了自己病着,也感觉不到手软脚软,踩着脚踏下来,闷头就走。
她的动作太快了,已经进了车里扶她的章振贤没有拉住,车边的章瑛也没有拉住。
章振礼抬到一半的手顿住了,下意识扭头。
他看到了陆念。
陆念从窗户内露出半张脸,似笑非笑看着他。
章振礼眉头一紧,又松开来。
原来如此。
他就说怎么会议论纷纷的,原来背后是陆念。
章振礼陪着安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