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又把章少卿叫到镇抚司了,这回打定主意三天不放人。”
阿薇闻言一愣:“有足够的证据扣人三天?”
“诏狱嘛,真想扣人,没凭没据也能先扣几天再说,”元敬摸了摸鼻尖,又忙道,“当然这次不是全然没有证据,王爷前后辛苦那么久,大理寺卿那儿又拔出萝卜带出泥,够让章大人郁闷一回了。”
阿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扣人是为了给安国公施压?”
元敬原没有打算解释来龙去脉,但没料到阿薇姑娘猜出来了,便干脆道:“是,安国公就是太安逸,以为撑住了就没事了。”
安逸使人懈怠。
得让他再紧紧皮。
先被紧的自然是章振礼。
等三日后他在晚霞映天中走出镇抚司,迎接他的是新一轮的麻烦。
京中已经有了“庶长子”的传言。
最⊥新⊥小⊥说⊥在⊥六⊥9⊥⊥书⊥⊥吧⊥⊥首⊥发!
安国公被叫去御书房外跪了大半日,人摇摇欲坠,却不见圣颜。
章振礼压着火气赶到了广客来。
“你做的?”他问道。
陆念有一下没一下摇着扇子,否认道:“不是我。”
“除了你,还有谁会有这么荒唐的猜测?”章振礼道。
“猜测?我看你挺相信的,”陆念耸了耸肩,又道,“你怎么不猜是安国公呢?”
章振礼冷声道:“你看我傻吗?”
“傻!”陆念坚定不移、答得非常快,“我前回就提醒过你,当心做了替死鬼!你这次在镇抚司待了三日才出来,下一次呢?几日?你确定不是有人卖了你?”
章振礼瞥了陆念一眼,抬手去拿桌上的茶壶茶盏,倒茶后一口饮了,以此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次在镇抚司,他的确感觉到了棘手。
大部分时候出面的都是穆呈卿,但对方显然掌握了不少事,有备而来。
章振礼先前认为,这应该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东西”的手笔。
那头见伯父没有合作的意思,便扔些饵料给镇抚司,以此“催促”伯父下定决心。
但落在陆念这张什么都敢说的嘴巴里,却成了伯父的手段。
陆念把章振礼的反应看在眼中,道:“其实我很好奇,你和安国公,你们凭什么觉得能全身而退?凭什么觉得圣上不会动安国公府?”
“就靠安国公那几十年诚诚恳恳的忠心?”
“新宁伯府,先帝封的新贵,被镇抚司先斩后奏抄了,圣上也没说保一保。”
“岑文渊当年救驾有功,他是圣上的救命恩人,圣上手下留情了吗?”
“圣上连亲儿子都是说砍就砍,怎么安国公比儿子还金贵了?”
章振礼捏着茶盏看她:“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安国公肯定比我了解圣上,他会侥幸吗?”陆念笑了起来,一双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章振礼,“先传些庶长子的流言,再把你抵给镇抚司。
你接受不了身份的变故,‘自尽’也行,死在镇抚司手里也行。
那时,安国公再跳起来驳斥庶长子流言,证明自己没有乱了承继,那些传言是有心之人所为。
他再去御书房外跪一跪,就像当年韩家灭族时他硬保安国公夫人一样,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