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他们怎么喊得“诛灭三族”,“凌迟处死”,就得被怎么喊回来。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当然了,他们都是爬到官场最顶峰的那一批人,要是轮到他们,这大兴的天也该变了。
这种事情不是他们想拦就能拦得住的。
在场几位大官心思各异,但默契的将目光瞥向了郑王。
变不变天的,还是要看这位。
郑王叹了口气,对几人如实说道:
“看来是昨晚我的信使也没能幸免于难,这才被将计就计。”
“但高彦昂的事情,诸位也不必太过在意。”
“一个知县罢了,死了也就死了。”
“人总要承担自己的错误。”
说这话时,郑王目光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那明天……”有人问道。
“随那高彦昂胡乱攀咬吧,临死前总要疯狂一下,但以他的牙口又能咬到谁呢?”
郑王语气平静,似乎是在诉说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高彦昂咬的是郑王,对他的影响最大。
文官们刚才那么着急,也是趁机表明一个态度。
他们可以容忍失误,但绝不能容忍背叛。
高彦昂一开始或许还不必死,但他现在必死无疑。
即便永元帝能饶过他,文官势力也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既然王爷已经有了主意,那我们便放心了。”
郑王这个当事人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其他人也不好继续多问。
高彦昂咬的毕竟不是他们。
而且他们这么多人,谁倒都不可能是郑王倒。
他们倒不是怕高彦昂这能把郑王怎么了,而是害怕此事处理不好,给后面的人开了个口子。
明天要是永元帝看高彦昂的表现留了他一命,那再加上之前景侯县的案例,后面的人岂不是都要有样学样。
高彦昂脑子糊涂,咬郑王这么一尊咬不动的金佛。
可后面要是有人学明白了,去咬其他的泥塑木雕可怎么办?
到时候,本就看他们不惯的永元帝可就能名正言顺地让他们永远回不去京城了。
他们这些当官的一个比一个精,刚才在县衙就瞬间想明白了这点,因此才那么激动。
眼下郑王都打了保票,他们也就不再多问了。
毕竟,如果明天的事情处理不好,损失最大的还是郑王。
越是巩固的团体,越是受不住人心浮动。
郑王房间里的官员很快散去,郑王也在近侍的服侍下,早早躺上床休息。
虽然才出来两天,但郑王已经累得不行了。
才前半夜,驿馆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几个还没睡觉的官员在议论今天的事情。
可内容都无关紧要,都只是一些闲话。
李玄感知了一下四周,发现今晚的驿馆倒是冷清得很。
“竟然没有再派暗卫过来吗?”
李玄发觉驿馆周遭没人,不禁看向了脚下的房间,露出沉思之色。
可他没多久就摇了摇头,放弃了刚刚浮现的冲动计划。
“不可能没有后手,而且也不好就这么杀了。”
李玄必须承认,他刚才想过直接动手,杀了郑王,一了百了,解决大兴内部的分裂危机。
可不说郑王有没有保命的手段,即便他真的能够当场击杀郑王,这场危机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