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看不到尽头的天边,一辆马车正慢悠悠的走在这条路上。
赶车的是一名女子,她头戴白布遮脸的斗笠,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白袍,盖住了身体每一寸肌肤,听到车厢中喊声后,她把马车驾到路旁停了下来,而后撩开身后帘子,进到了车厢中。
当日戴梦月背回潇辰后,潇辰浑身是伤,塔克镇又成了死城,她只能给潇辰上了些随身携带的伤药,正担心潇辰伤势,却在换人背他时发现,潇辰的伤口在慢慢的愈合,虽然非常缓慢,但已经肉眼可见,二人非常惊讶,不解之下也没有胡乱采取措施,第二天时,潇辰身上外伤已经全部愈合,但没有转醒,她们寻到最近一处镇子,买了一辆马车,带着潇辰缓缓行了大半个月。
潇辰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摇摇晃晃的车顶,以及坐在一旁的穆涵双,她没有回穆府,没有看到父亲的惨状,但戴梦月告诉了她,整个塔克镇,只有她们三人存活,一路上上,她沉默寡言,憔悴了很多。
“没死,怎么可能……”潇辰喃喃自语了一句,挣扎着想坐起来。
“刚醒来,不要乱动。”戴梦月进到车厢后正看到潇辰扭动。
“这是哪?”最终潇辰还是做起来靠在一旁。
“西行路上。”回答她的是穆涵双,她脸上罕见的有了点笑容。
当下,穆涵双和戴梦月两人轮流着把潇辰晕倒后的事详细的给他讲了一遍。
“天黑之前到不了月牙河府了,我们就在这休息,明天再赶路。”戴梦月停下马车,对潇辰和穆涵双说道。
没过多久,马车停在了路旁一处土丘下,潇辰捡了一堆树枝,生起了一大堆篝火,坐在一旁,潇辰闭着眼睛,嘴角上扬,他想起了从村子里出来,还没到塔克镇的日子,几乎每一个晚上,他都是如此,一堆篝火,一轮明月,或是几点星斗,还有,万千虫鸣,此刻回想起来,他觉得,这样的夜晚,才最适合他。
“傻笑什么,一个人坐这边,也不和我们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穆涵双坐到了潇辰身边。
“想起了以前的事,快三年了,也不知道他们还好吗。”潇辰抬头看着星空,淡淡的说道。
“我父亲死了,所有人都死了。”耳旁传来穆涵双啜泣声。
潇辰转过头,“是啊,都死了。”
“呜呜……”闻言,穆涵双哭出了声音,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忍者这份心痛,直到此刻潇辰醒来,她心中悲痛才在身边最亲近的人面前,发泄了出来。
“逝者已去,活着才不容易呢,你这样,你父亲肯定不愿意看到。”潇辰伸手搂住穆涵双肩膀,柔声说道,可穆涵双哭的更伤心了。
哭算什么,流泪又算什么,当日自己恨不得流尽最后一滴眼泪,为那亦师亦友亦父的老铁头,今日想起,还会心痛,更不用说亲生父亲逝去,他不了解那种痛,所以潇辰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语,他觉得不够资格,没有切身体会的痛苦,又有什么资格让别人放下,看开。
穆涵双搂住潇辰腰身,头埋在了潇辰怀中,泪水打湿了潇辰胸前的衣襟。
“哭